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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三笠上元的話,木本育二、平野浩吉、今左和吉、笹川那津南,四個人同時看向了車窗外面,陰沉沉的天色勾起了他們對往昔的回憶。
「我的天,」平頭男今左和吉說道:「你們還記不記得那天我們坐大巴車的時候」
「閉嘴!」肥碩的平野浩吉打斷了他,「那件事都過去了,還提它幹什麼!難道我們每個人為此付出的代價還不夠嗎?」
正在這時,大巴車後面遠處響起了警笛聲,一聲比一聲緊促、激烈,讓他們手腳直發涼。
「怎麼回事?」有人說道:「該死的,請告訴我,這是夢,這不是十年前的場景嗎?」
「閉嘴,閉嘴!」
沒錯,十年之前,這五個少年從山根克也、大江茉美家裏逃走之後,正是乘坐了如此模樣的大巴,走在了如此模樣鄉間公路上。在彼時慌不擇路的處境中,大巴車的身後也追來了數輛警車。
夢魔般的場景令人窒息,少年們亂作一團,咒罵聲、哄吵聲不絕於耳,有人去搶司機的方向盤,企圖讓大巴停在路邊然後,熘之大吉。
「慌什麼!」
三笠上元從懷裏掏出手機,「我找人把這件事擺平好了。」
他下意識作出如此決定,仿佛十年前的場景重新上演。
從懷裏掏出那部和十年前一模一樣的手機,看着上面陌生又熟悉的、帶着污漬的鍵盤,他感覺自己真的重新回到了十年之前。
不過是一場意外的輪迴而已,他有什麼好怕的,大不了再來一次,再走一遍流程,十年之後,他還是那個熱衷公益和慈善的知名企業家。三笠上元心裏頓時踏實了。
撥通號碼——
「喂,」電話那頭傳來了久違的父親的聲音,「你終於肯給我打電話了。」
「我殺人了,」
三笠上元在重複十年前的對話,「警察已經找上門了,不想讓你兒子死的話,就趕緊想辦法。」
「報位置。」父親的聲音迅速嚴肅起來,一如十年之前。
「黎都往北海方向的大巴,目前剛進入神奈縣」
「我會處理的,」父親說道:「但你記住,這是最後一次。」事實上,十年之前,他就是如此說的。
其餘四人紛紛圍了上來,詢問三笠上元怎麼樣了。三笠答道:「放心吧,一切都會沒事的。你們忘了嗎,我是三笠家的人。對我而言,那種平民夫妻,死一萬遍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幾個人頓時鬆了一口氣,肥碩的平野浩吉大為不甘心地看了不遠處臉色慘白的唐澤真琴一眼。
三笠上元則徑直走到唐澤真琴身前,冷聲道:
「聽着,我不管這是一場夢,還是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在搞鬼。但你別高興的太早,我決不會輕易罷休。」
唐澤真琴長長呼出一口氣。
不久,大巴車被尾隨而來的警車逼停到路邊。
警察們舉起手槍對準了大巴車門口,五名少年抱着腦袋從車廂里走了出來,又在警察的押解下分別鑽進不同的警車裏。
即將鑽入警車的瞬間,三笠上元扭頭又看向唐澤真琴,目光如同一條大不甘心放過獵物的毒蛇。唐澤真琴明白,他這是在告訴自己,他還會再回來的。
警車呼嘯離開,竟然沒有讓唐澤真琴一起回警局做個筆錄,這讓她頗為意外。
她發了一會兒呆,天色突然暗了下來,重新恢復夜晚的模樣,她心頭一緊,這才想起自己目下的處境,正打算重新坐上大巴車好在下一個站點下車的時候,卻發現不知什麼時候起,大巴車也消失不見了。
唐澤真琴連忙拿出手機給高梨樹里打去電話,兩人確認彼此都相安無事之後,唐澤真琴給高梨樹里發去自己的位置。
大約半個小時後,高梨樹裏帶車匆忙趕來。回去的路上,唐澤真琴把自己這邊發生的離奇狀況告訴了高梨樹里。
「竟然有這種事?」高梨樹里驚訝地望着窗外:「可是,我那邊的天色一直都是晚上啊。」
「所以才很奇怪,」
唐澤真琴道:「最奇怪的是,好端端的轎車突然變成了大巴車,車裏還多了四個非常不友善的陌生人。」
為了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