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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谷溫泉小鎮,某個裝修素雅的咖啡館。
唐澤真琴和顧醒面對面坐在靠窗邊的卡座里。
顧醒穿着一身筆挺西服,似乎精心打扮過。他身前的桌子上放着一杯咖啡,但他一口都沒碰。
唐澤真琴的穿着則有些休閒,手邊的咖啡已經喝了小半。
「婚期確定的話,」
顧醒深情望着唐澤真琴,「拍結婚照的時間也可以提到日程上來,你想在哪裏拍照?」
「都可以,你決定吧,」
唐澤真琴隨意翻看手中一本雜誌,整個人顯得有些漫不經心,「我沒有特別的想去的地方。」
「普吉島怎麼樣?」
顧醒的眼光發亮,「我記得有一次,你和我說過,感覺那裏很不錯。
最近我一直在忙着張羅咱們的婚禮,有很多事項都要儘早定下來,承辦的禮儀公司一定要選擇最好的,我要大草坪」
聽到普吉島的名字,唐澤真琴凝滯起來,目光游離,似乎陷入了對往昔的回憶。
「親愛的,」
顧醒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在想什麼?」
「哦,沒什麼,」
唐澤真琴回過神來,搖了搖頭,大有深意地說道:「普吉島的話,也不錯。」
「太好了!」
顧醒喜笑顏開,「我現在就預訂機票,提前安排行程,這次誰也別想打攪我們。」
「嗯」
唐澤真琴勉強笑了笑。
這時,她感到手機在包里震了一下。
她假裝不經意地低下腦袋,把手伸進包里,找到手機,滑亮屏幕,那是一條令她面紅耳赤的短訊——
【今天晚上十一點,老地方見】
「cut!」
一旁響起一個稚嫩的男聲——那是喜多陽介接收導演指令指令後,發出的提示。
少為人知的是,每一個怪誕在行使自己的規則之外,與人類對話都要付出耗損規則能量的代價,怪誕聯盟的成員在拍攝電影時,則不會被這條原則嚴格束縛。這或許是因為他們本就融入了娜婭的規則里。
「呼——」
聽到「cut」的提示音,唐澤真琴長出了一口氣。
她看向咖啡館的另一邊,戴着沒有五官的面具的導演正在看攝影回放。
長着一張血盆大口、嘴角裂到耳根的高大男人操縱着一台小搖臂,搖臂一頭安裝了攝像機。
穿西裝戴墨鏡的古板男人在打燈光。
滿臉天真笑容的小男孩拿着場記板。
名叫櫻子的漂亮女人在指揮假扮咖啡館顧客的群演退場。
走到角落裏的時候,群演們紛紛裂成了兩半,裂開處仿佛被菜刀切過那樣光滑平整,密密麻麻的血絲長了出來。
銀髮老奶奶在咖啡館的一角邊織毛衣,邊看電視。
之前在電影裏扮演出租車司機的男人走進來,開始搬運道具。
「顧醒君,」
唐澤真琴恍若身處夢境,望着坐在卡座對面的顧醒,「他們真的都是怪誕嗎?」
「如假包換,除了那幾個裂體人,他們應該算是怪誕的附庸,」
顧醒收起拍攝電影時深情的眼神,端起手邊的咖啡杯,喝了一小口,
「哦,對了,還有聖子。」
聽聞此言,唐澤真琴看向另一邊的卡座,據稱是怪誕聯盟聯絡員的聖子笑眯眯看着她和顧醒。
注意到唐澤真琴的目光之後,聖子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衝着兩個人幅度很大地揮了揮手。
唐澤真琴連忙點頭回應。
這時,聖子接到了一個電話,她再次揮了揮手,邊打邊向着門外走了出去。
在唐澤真琴將自己額頭上長出一隻紅色眼睛的事情告訴顧醒之後,顧醒第一時間聯絡了聖子,聖子帶着怪誕聯盟一眾成員飛快趕到。
唐澤真琴也是在被拔頭魔女糾纏之後,才從顧醒口中得知了怪誕聯盟的存在。
對於這樣一個以幫助人類為目的的怪物組合,她心中當然很好奇。
而在得知娜婭事務所的電影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