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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鳥今天心情不大愉快。
一大早,一位已經升職到本部的老長官打來電話,要白鳥儘快趕到他的辦公室。
到了之後,那位長官提起了幸田真波妻子的失蹤案,說有人向他反映了這起案子,辦案人員態度很差、效率很低。
長官簡要叮囑了一番,要求一定要公正公道,提高效率,當然也要嚴格按照法律程序進行,決不能徇私枉法,更不能放走任何一個可疑的犯罪分子。
白鳥何許人也,當場聽明白了長官的話外音——
一定是有人找到了長官為幸田說情。
或者,乾脆是幸田本人和長官有着某種不為人知的聯繫。
白鳥並無了解此間內情的任何興趣,但長官這一番叮囑,實在是隱晦又高明的很,既把自己的意思傳遞給了白鳥,又完全沒有留下任何把柄。
出了本部大樓,白鳥就一直在琢磨這件事。
如果幸田妻子的失蹤是離家出走,或者發生了其他意外之類,那完全沒有必要打什麼招呼。
既然打了招呼,恐怕事情就沒那麼簡單了
說實話,這位老長官從前對於白鳥有過不少恩情,所以才會不大見外地直接找到白鳥吧。
這也是老長官離開JA警察署之後,第一次拜託白鳥屬實不好推脫。
在本部大樓門口徘徊了許久,白鳥終於打定主意——
不管怎麼說,還是先把顧醒叫過來了解一番。
「呼んでいる胸のどこか奧で
呼喚於心靈某個深處,
いつも何度でも夢を描(えが)こう
無時不刻繪畫着夢想」
手機鈴聲響起——
顧醒看過來電提醒,連忙了接起來:
「喂,白鳥警部補早上好。」
「顧醒啊,到辦公室了麼。」
「呃」
「哦,是我看錯時間了,」白鳥說道:「現在還遠不到上班的點啊。這樣,你待會兒到了警署之後,先來我辦公室一趟。」
「好的有什麼着急的事情嗎。」
「電話里不方便,」白鳥說道:「總之,過來細談。」
「好!」
「咚咚——」
聖子富有活力的敲門聲把顧醒屋裏兩個怪誕驚得一哆嗦。
「你知道嗎,」
聖子敲開門的第一句話——
「千代姐昨天晚上離開黎都了
唉,真是的昨天就走了,今天早晨才給我打電話告別。」
聖子的神色中不無遺憾,
「我們還說好周末一起去足湯茶室消遣來着」
「這樣啊。」
顧醒點了點頭。
「你也太淡定了吧?」
聖子道:「一個女孩子半夜出遠門,還是在那輛詭異出租車四處出沒的時段,想想就覺得心驚肉跳。」
出租車倒是不必擔心了。
「是啊。」
聽着聖子的話,顧醒腦袋裏浮現出千代離開黎都時的畫面——
滿天繁星的夜晚,空曠幽靜的公路,心中已無所畏懼的千代,騎着愛人的摩托,駛離盛滿了記憶的城市,駛向嶄新的人生。
這樣的結果其實很好,一定也是隆一所希望看到的。
顧醒期待着,有一天,在某個城市,某個街角,春暖花開陽光明媚的時候,能和千代再次重逢。
彼此可以相視一笑,像久違的老友,一起走進路旁的咖啡館,聊一聊。
那該是多麼美好的事情。
臨出門的時候,喜多英二郎呈遞來了今天的忘恩負義的故事提案。
提案好吧,就是提案。
「拜託,」
顧醒說道:「我今天有急事,顧不上看了。」
喜多英二郎還是堅持把他的《故事合集》遞了過來,並替顧醒翻到了最新一章。
見顧醒沒有接過去的意思,喜多英二郎又把書往前戳了戳。
「呃」
話說,英二郎想懲罰忘恩負義者的心,也太執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