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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島。
黃蜚還在做着戰爭動員,因為軍中還攜帶着大量的家眷和家當,這支五萬多人的龐大流浪艦隊,此時還在忙着先安置好家屬和那些破鍋爛鐵。
黃蜚水師現在一大特色,就是他們的士兵帶着家屬走,甚至在打仗行軍的時候都是不分營的,一營士兵和他們的家屬都在一個營里,連同各自的那點家當,都是走哪帶哪。
這樣雖然便於大家在流浪中照顧好自己家人,可卻也嚴重妨礙了這支軍隊的戰鬥力。
就如現在,好不容易到了蘇州旁邊的太湖,又在西山島開始構筑前進基地,但亂嘈嘈的非常混亂。
大家非常散漫,甚至從早上起,總有鞭炮聲響起,一會響一陣一會響一陣。
黃蜚都懶得去問,也知道這定又是哪家在嫁女,哪家在娶媳婦了,幾萬大軍一起行動,猶如一個移動的城池,這麼多人,婚喪嫁娶不可避免。
雖是在軍中,甚至已經是戰時,可大家也似乎習慣了現在的生活方式,該娶就娶該嫁就嫁,甚至照樣還要按席宴客,熱鬧慶祝。
這邊搭起新房,迎接新人成婚,那邊卻又有人掛起白燈籠,撒着紙錢哭送去世的老人。
黃蜚站在島上高處,看着如螞蟻般忙碌着的島上大營地,也只能皺眉,不帶上這些人,士兵們更無心出征,留在崇明島,他們也不放心,只能是走到哪帶到哪。
黃蜚他們甚至還計劃着,等打下蘇州城,到時就安置家眷們搬進蘇州,甚至等將來收復甦松各府縣,士兵們派駐各地,家眷也跟着遷移駐防,就如同明初的各地衛所軍一樣,帶着家眷駐防。
一支艦隊匆匆回來,帶回來一個驚人的消息。
吳志葵未按約定,擅自單獨提前進攻蘇州城,結果中了埋伏,副總兵魯之嶼戰死城中,如今首級被縣在城門上,而吳志葵大敗,生死不知,吳部近萬人馬和其隨軍眷屬,大潰四散。
一支精銳的韃子騎兵從江寧趕來增援,殺傷無數。
聽到這消息,黃蜚高大的身軀也不由的晃了幾下,差點沒站穩。
「蘇州城不是只有千餘偽賊守城嗎?吳志葵魯之嶼就算被伏,這上萬人還被上千人殲滅?」
來報的那員將領正是之前吳之葵見到的那支艦隊的將領,他帶着兩三千人上百條船,卻被百餘虜騎嚇跑。
逃離戰場後,沿湖小心繞了繞,救了一些逃入湖中的潰兵,從潰兵那收集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消息,也不管是否矛盾,便跑來稟報黃蜚。
「聽說都是洪承疇和田國寶、吳勝兆他們的陰謀,蘇州城裏其實埋伏了上萬精銳人馬,另外偽提督吳勝兆、偽總兵李成棟他們根本就沒去崇明,就在蘇州城外不遠埋伏着,另外還早就向江寧求來了上萬韃子精銳騎兵,就等着咱們撞上去。」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黃蜚不滿的大聲打斷了這員游擊的話,「吳勝兆和李成棟都早已經進了常州地界,蘇州城中只有千餘偽騎,這蘇州城外更不可能埋伏几萬人馬。」
「大帥,可吳總鎮已經全軍覆沒,咱們水師不習陸戰,不如先撤!」
「撤?花了這麼長時間,好不容易到了蘇州城下,現在一仗未打,你們就說撤?」黃蜚怒了,撤撤撤,這幾年他聽的最多的就是這個詞。
從東江撤到登萊,從登萊撤到淮揚,從淮揚又撤到江南,這一撤再撤,還能往哪撤?
「大帥,不可意氣用事啊,咱們雖號稱十萬眾,可真正打仗的也不超過兩萬,這兩萬人又有多少精銳敢戰之兵?我們缺甲少械,若是棄舟上岸,如何與虜騎爭雄?現在蘇州城堅兵眾,我們打不了的。」
許多將領開始猶豫,甚至已經蔭生退意了。
一聽到韃子騎兵的名,他們都感覺骨頭髮軟,讓他們上岸去跟韃騎交鋒,他們根本沒這個膽量。
「退退退,退到哪裏去,退到什麼時候去,這哪還有地方可退?」
正說着,一名家丁驚惶趕來。
「不好,吳總兵全軍覆沒的消息走漏,已經散播開來了,現在島上驚慌不安,有些人已經開始搶奪船隻帶家眷逃跑。」
「報,劉參將率家丁帶數百人駕船往蘇州投降去了!」
「報,趙守備已經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