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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的苦痛都將成為他身上堅不可摧的盔甲。
阿珩,娘為你感到驕傲。
信陽公主的馬車離開後,蕭六郎回到院中,他關上院門,插上門閂,一轉頭,見鞦韆架上坐着一個人。
弦月如鈎。
月光輕撒在她肩頭,她如水的裙裾在夜風下輕輕搖曳擺動。
蕭珩看了看她的小背影,舉步走過去,這會兒夜深了,所有人都入睡了,顯得夜晚格外寧靜。
他也放輕了自己的聲音「還不睡?」
顧嬌兩手抓着鞦韆繩,歪頭看向他,眸子亮晶晶的,如聚了九天銀河的星光「開心嗎?」
蕭珩愣了愣,很快反應過來她是指與信陽公主相認的事,他嗯了一聲「開心。」
顧嬌鬆開左手,往右邊挪了挪,為他騰出一點地方來。
這個鞦韆是為小淨空扎的,他要求扎大一點,但本身他人小,所以也僅僅是單座鞦韆大一點點。
蕭珩挨着她坐下,二人的身子不得不貼得緊緊的,在涼風習習的夜晚倒是別有了一番溫暖。
「謝謝。」他說。
「嗯?」顧嬌不解地看向他。
謝謝你把我從泥潭裏拉上來,謝謝你推着我來了京城,也謝謝你逼着我面對不敢去直面的過往,最終遇見真相。
這些話他到底是羞於啟齒的,他眼神溫柔地看着她,話鋒一轉「你好像也很開心。」
顧嬌晃了晃小腦袋「你開心我就開心!」
心頭的柔軟被戳中,蕭珩抬起手,微微地摸了摸她發頂。
她似乎很喜歡被摸摸頭,又把腦袋往他手心蹭了蹭。
她的髮絲上散發着淡淡的鮮花皂角香氣,每根頭髮絲都散發着一股無聲的邀請,仿佛在說,洗過頭了,隨便摸。
蕭珩一個沒忍住,低低地笑出聲來。
顧嬌看着他的笑,一下子被恍了神。
他不常笑,但每次笑起來都恨不能讓人心臟停跳。
顧嬌呆呆地看着他,腦子裏忽然閃過一個變態的想法––––想把他藏起來,關進自己的囚籠,任何人也找不到的那種!
唔。
她好壞。
「嬌嬌。」他的聲音打斷她的思緒。
顧嬌眨眨眼「嗯?」
蕭珩側過身子,定定地看着她「和我在一起辛苦嗎?」
顧嬌搖頭搖頭「不辛苦。」
蕭珩又道「但也許,以後會辛苦。」
顧嬌認真道「我不怕辛苦。」
蕭珩的眸子裏掠過一絲動容,他將她被風吹亂的發輕輕地攏到她耳後。
顧嬌垂眸,對了對手指「那,你要親親我嗎?」
蕭珩一怔,為她攏發的手頓在了半空。
「不要呢。」他一本正經地說。
「哦。」顧嬌的小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垮下來。
蕭珩差點沒笑出聲來,他忍住眼底促狹的笑意,抬手緩緩扶住她白皙的脖頸,寬大的手掌托住她後腦勺,沙啞着嗓音說道「嬌嬌,閉上眼。」
顧嬌聽話地閉上了眼。
他輕扣住她的頭,低頭吻上了她柔軟的唇瓣。
不似以往的淺嘗輒止,這一次,他想要更多。
「嬌嬌。」他貼着她的唇瓣說。
「嗯?」灼熱的氣息燎得顧嬌臉頰發熱,她的小臉蛋紅成了熟透的小蝦。
「你真好。」他抵着她額頭,溫柔呢喃。
「我也覺得我真好。」
蕭珩失笑,笑聲愉悅而富有磁性,肩膀都在輕輕地顫抖。
他將她纖細的腰肢緊緊摟入懷中,再次吻上她,帶着纏綿的意味,空氣里浮動起一絲甜膩的氣息。
屋頂上的小九害羞地用翅膀捂住了鳥頭。
天蒙蒙亮時,蕭珩如往常那樣起床,他先來到桌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隨後他又拉開衣櫃,把翰林官服找了出來。
他既已在皇宮現身,就不必再玩失蹤了。
他要去翰林院上值了。
他一邊整理官服,一邊隱約感覺哪裏不對勁,可一時間又說不出究竟是哪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