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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肢行屍龐大的身軀掙扎時每一隻爪子每一條腿每一次掀起的泥土岩石體積都可以以數十立方米為單位,稱之為地動山搖山崩地裂都不為過,但漆黑如墨的脊椎骨後頭那個渺小的兩腳爬蟲卻如同生了根長在了空島上一樣絲毫不為所動,整個場面無端顯出幾分詭異和滑稽。
八肢行屍驚駭欲絕,甚至連它所擅長的吐息等遠程攻擊手段都完全忘記了,一副被嚇破膽子的模樣。
「異形」被生生抽出身體的脊椎骨似乎是很好的傳導介質,它能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力就如同泄洪一樣順着這截深深嵌入身體的脊椎骨奔騰呼嘯,猩紅與潔白的光芒猶如火焰一樣炙烤、驅逐着旁側的冗餘技能輝光。
脊椎骨的柔韌性也極好,發力時竟能甩出鞭子一樣的破空聲,狂暴的力量席捲而來,八肢行屍連同被它抱住的巨石騰空而起整個翻了個身才得以重新砸落地面。
轟然巨響中,只見李滄對着它的方向做了個平身的手勢。
令八肢行屍頭皮發炸的熟悉嗡鳴聲再度響徹耳膜,一束焚風終究還是突破防護力場和外殼血肉的阻礙直接貫穿了它的身體,下一秒,巨化大魔杖從天而降,分毫不差的沿着焚風筆直飈射的軌跡自上而下,猶如閃電轟擊地面。
八肢行屍的屍塊到處飆飛,空島地表登時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隕石坑,腐蝕性的墨綠色血液與熔融質地的岩漿蝸居坑洞中,散發着無比可怕的味道。
李滄乾噦了幾聲,隨手把長達幾十米的脊椎骨丟向吊腳樓。
幾隻三狗子立即衝出來扛着吭哧吭哧的往裏面搬,眼神十分不安的瞟向周圍,生怕中途甭出來一個愛湊熱鬧又嘴饞的老大哥老大姐把這玩意毛了,到時候連解釋的機會都沒得,那位可怕的繼父大人可不會去找那些無法無天混世魔王的麻煩,這頓毒打還得它們這些倒霉催的雜魚自己捱。
「再來!」
晶華吐息和電漿炮的亂射中夾雜着鏈弩和月刃弩車擊發的爆炸式轟鳴,偶爾還有骨妹的鏈鐮鏈錘以及骨妹的身影在半空中亂飄,更是有老王手搓廉價巨炮的純動能打擊實心炮彈瘋狂補刀
軌道線從屬者主打一個好客如命共同富裕,所謂來者都是客,那必是要請下來好好招待一番的。
很快,第三、第四、第五乃至第二十頭幸運觀眾被端上桌。
銀嶺巨獸尤其不樂意摻和這種仨瓜倆棗的小場面,如果說平日裏繼父大人對生命力的榨取是尿檢樣本的話,那麼裝備了惡役之後閾限人格的掠奪能力簡直就是三峽泄洪,殘暴的一匹,孩子想吃口熱乎的幾乎只能靠耍點小聰明。
比如,長相一副老實憨厚模樣的象本象在短時間內就已經跟狼蛛小八學會了在自己冰封領域的堅冰中埋東西以隔絕繼父大人的白嫖手段、也學會了鎮墓獸那不管不顧時刻備戰搶槽的積極心態、更學會了邱小姐母憑女貴恬不知恥的撒(sa)嬌(po)賣(da)萌(gun).…。。
銀鈴巨獸能有什麼壞心眼呢,靈兒只不過是幾個月零一百二十多萬噸重的寶寶罷了。
在喜娘蒙頭紅下幽幽目光的注視中,象寶寶撒開四蹄一陣歡蹦亂跳的反向走位,來到了距離繼父最遠的空島邊沿,長鼻一甩,便自冰層中抽離出一坨比它的本體還要龐大數倍渾圓似寶石一般閃耀的冰球。
碎冰與光芒,寒潮與爆炸。
鋪天蓋地藍中帶白的冰塵席捲整島,等上空的行屍異獸再反應過來的時候,它們不知怎地就已經出現在地面上的巨坑裏面,都timi冰埋眉毛了!
滿坑都是胳膊腿腦瓜子以及兵蜂后碎裂的軀幹,但它們卻感覺不到任何痛苦,甚至感受不到生命在流逝,整個大坑裏面異常乾淨,也沒有一絲血或者體液迸濺出來。
更可怕的是,它們的毒、它們的血脈污染能力、甚至連同它們的技能,都保持着新鮮出爐的形態被冰封在一個個棱面平整的碎裂冰塊之中。
毛骨悚然。
身為準領域級、領域級的高位者,它們不一定比低階普丑異化血脈生物擁有更高的智慧,但一定比那些雜魚擁有更敏銳的對血脈和實力的認知,就這麼一個倉促的視覺碎片,已經足夠讓這些異獸行屍認識到面前這個傢伙是哪怕窮盡它們一生都不大可能戰勝的恐怖存在。
「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