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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師傅和骨師傅的友誼來的是十分理所當然的,一個只管吃一個只管看,至少戰利品分配這一塊從無齟齬,主打一個珠聯璧合物盡其用。
骨妹放倒幽藍巨獸的第一時間,密密麻麻咔咔噠噠嗷嗚嗷嗚的小骷骨魔順着鎖鏈溜滑梯似的狂奔下來,擁有巨大腦袋手掌腳丫子的Q版五短身材以及眼窩中熊熊燃燒的鬼火甚至會顯得它們格外呆萌,不過它們接下來的動作就沒那麼可愛了,一群骷骨魔,當着邪能之火加身巨獸的面,對着人家的眼珠子就是一連串貌合神離各自掉幀的黑虎掏心。
「嗷~」
幽藍巨獸硬是在邪能之火灼燒靈魂的強力禁錮下慘嚎出聲,那種感覺就相當類似於手術台上的術中知曉,倒霉催的患者甚至可以清晰感受到醫生對你掏心掏肺的每一步動作,割肉聲鋸骨聲聲聲入耳,並伴隨着大慈大悲的贈品疼痛,意識明明是清醒的,身體卻偏偏是無力的,沒有辦法做出一丁點回應和動作,連轉一轉眼珠可能都是一種奢望。
這無疑是一種極其恐怖、會造成巨大心理陰影面積的慘痛經歷,幽藍巨獸甚至比那更絕望,雖然大家都是當面全麻騎臉輸出,但掏心掏肺和掏心掏肺還是有一定區別的。
骷骨魔下場之後,就是蹦豆一樣的爆炸聲。
一朵朵慘白的冰冷火焰蘑菇雲將瘟疫感染的面積擴大到全場,漆黑的瘟疫之雲迅速染黑戰場中的每一寸土地,所有非李滄系的異化血脈生物的各項屬性都遭到不同程度的削弱,甚至於連幽藍巨獸在冰層中深入淺出的無賴技能都被迫變成慢動作,延遲高到令人髮指。
骨妹從高空砸下來的聲音之響亮充分表達着一種整個人完全實心兒的意境,頗有龜背龍虱之風,落地時,又是一浪海嘯般上下幾乎對稱的黑白二色瘟疫之雲以她為核滌盪開來,撲向四面八方。
作為骨妹落點的幽藍巨獸幾乎立時就已經斷氣了,散發着幽幽熒光的內臟從它的口中噴出去足足百米有餘。
這樣將仇恨值強行塞進別人嘴裏的登場方式不遭集火是不可能的,野生行屍異獸這種東西腦子或許不如某些命運僕從好使,但單純甚至純粹的它們對自身狀態的感知力卻更勝一籌,畢竟沒有來自隊友或者老父親的各種治療各種加血各種恢復技能形成實質上有損於判斷準確性的外界干預,所以,第一波骷骨魔自爆鋪瘟疫之雲疊buff時,就已經有敏銳的異獸盯上骨妹,正所謂敵方AD和AP的carry固然令人惱火,但sup的狼狽為奸變本加厲卻更讓人揪心.
伴隨着瘟疫之雲鋪地逆向回收的,是各種巨獸們被俘獲的身心。
一定範圍內的巨獸瞬間形成目的純粹統一的浪潮,嗷嗷衝鋒的同時,各種技能已經劈頭蓋臉的砸向骨妹。
而這,就是把魔山老爺的面子直接摔在地上穿着釘子鞋一頓踩了,魔山老爺一生茬架無數,以據守和攻堅為生命主旨,啥時候讓敵人當着自己的面形成過、組織起來過系統性的進攻序列?從來只有它們騎臉沖爛別人的份!
於是乎,一體三面兩個意志的魔山老爺無視猼訑試圖追上去跟剛才狠狠幹了它們一炮的雙子暴君玩一手始作俑者其無後乎的狂躁,紛紛打馬回援,以骨妹為中心正面突臉湧來的獸群,穿金裂石般的炸響不絕於耳,魔山老爺的盾前瞬間形成一堵連人帶馬全算上都高過它們兩個身位有餘的肉山,一頭創死在魔山老爺身上的巨獸以萬為單位,慘白的骨鮮紅的肉烏七八糟的內臟,黏膩且腥臊,剛剛形成類統一意志的獸潮湧過魔山老爺的陣列就像是被梳子篦過似的,出現整齊且明顯許久都無法合攏的空缺。
不過魔山老爺畢竟數量有限,無法做到組成滴水不漏的防線,它們能夠梳理的獸潮不過數十分之一,浩浩蕩蕩卷向骨妹的海生異獸足足數十萬上百萬頭,豈止密密麻麻,簡直層層疊疊,能把仇恨拉到這份上的,除了骨妹估計就只能是老父親本人入坑才能辦到了,而見此情況,上頭的老父親其實牙花子都已經要笑呲了.
救援骨妹?
不存在的!
一道長虹伴隨着幽幽鯨歌縱灌全場,狠狠為嚴酷冬日注入了新鮮活力與美美的熱量,驚天動地的水霧直接釀成了一場覆蓋整個戰場的暴風雪,雪落之時,長逾50公里、寬過數公里的鴻溝赫然在目,冰化成水,水凝成冰,無數橫陳其內的漆黑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