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犧牲,可能理應就是一個神聖的詞彙吧...
但就像那些純血貴族表現的一樣,他們借祖輩餘蔭奴役了賤民和奴隸許多代人,他們並不是無法接受所謂的新鮮事物和規則,真正無法接受的是身份的落差,以自己的垂垂老矣的血脈填充封印為子孫後代結下最後一點善緣而已,倒也未必顯得多麼高貴。筆神閣 m.bishenge。com
所以尹莉雅對他們沒有一絲同情,更不存在什麼兔死狐悲的冗餘情緒。
如果讓這位縱情自我火爆魯莽了多年的尹莉雅大公用一個詞彙來評價自己的話,她心裏的那個詞或許應該是:務實。
她不想死,花花世界惹人醉,要浪一定浪到位。
世界上還有那麼多花美男等着老娘去征服,老娘怎麼能死在這個不毛之地,這甚至都不是一個真實存在過的世界,現在想想,老娘以前所經歷的一切,原來只相當於春夢一場虛幻錯覺,這對本大公不公!
幹了!
「我打賭,醫院手術室門外的牆一定聽過比這更真誠的祈禱。」尹莉雅大公面無表情的看着那些康慨赴死滿臉堅定的老傢伙,「自我感動不一定有用,但我尊重各位的選擇,活下來的人將記住各位的貢獻,我最後問一次,你們真的準備好了?」
「是,是的。」
「昔日的同僚、戰友,至少在這一刻,你們重拾了祖輩的榮光!」
沒有人能對死亡無動於衷,尤克特拉希爾人中的很大一部分人都相信自殺的靈魂將永遠充滿痛苦,自我解脫本身已經是一種最怯懦的逃避選項,這種人根本不具備親自執行的勇氣。
尹莉雅大公也沒指望這群老傢伙能在最後的時刻大徹大悟大無畏,無非就是手上多沾幾滴血而已,不管是行屍的行屍的抑或是蟲子的,對她來說意義不大。
腳下的血脈之徑與頭頂血色太陽一般耀武揚威的血脈之光同時回應了這些垂垂老矣的血裔貴族的「祈禱」,投來一束束猶如目光般的「注視」。
尹莉雅大公身後虛浮起對應人數的尖銳冰錐:「各位千萬別指望我會產生什麼心理負擔,負罪感那種東西,對本大公來說是不存在的,嗯,有信仰的現在可以開始禱告了,為你們不負責任的自殺行為贖罪,不過我覺得還是趁現在還有時間說點遺言比較有用些。」
數十位做出選擇的貴族發出低低的鬨笑:「尹莉雅大公,作為最後的衷告,我覺得您把遺言用在這裏其實是有些不合時宜的,逃避也好、怯懦也罷,我們的選擇已經是最後的遺言,我們活過的年紀走過的歲月允許我們去死、給了我們去死的權力!」
一位戰鬥力相當彪悍但已經老到可以用肉眼在他臉上看出死氣的老公爵說:「我們不會天真到覺得會有人銘記我們的畏懼...哈...與犧牲,但我還是希望,看在我們的死使血脈封印煥發新的生機的份上,諸位、以及諸位的後人,可以善待我們的家族,最後,我們這些將死之人願尤克特拉希爾人能走出封印、早日擁抱真實世界!」
】
很多家族就只靠這麼一個領頭羊在死撐,不然也不至於淪落到以他們的年紀還要駐守亡者淵的份上,按尤克特拉希爾的慣例,他們死後,他們的家族幾乎永無出頭之日,但凡其他貴族吃相難看一點,能不能讓他們的子孫後代繼續姓原來的姓都不好說。
至於失敗...
那整個尤克特拉希爾也就不復存在了,輸在起跑線上可比輸在終點線實惠多了,最低起碼...它省了一頓跑不是...
尹莉雅大公無話可說,揮揮手:「那麼,再見。」
數十道冰錐將面前之人悉數貫穿,絕對的低溫和能量毫無痛苦的將他們的血肉骨骼化為冰晶、侵蝕為齏粉,慘烈而悲壯的死亡沒有留下任何屍體殘骸,鮮活的生命化為道道血色光霧,充實向天空中那一輪血色驕陽,血色驕陽頓時迸發出無與倫比的光輝,一浪接一浪的能量激盪着脈衝波動之下,血脈之光對尤克特拉希爾人的加持達到了一輪新的高度。
「大公,接下來怎麼辦?」
「我們聽從您的指揮,現在只有您有這個資格了。」
尹莉雅大公擺擺手,取出一顆種子狀的信標,輕輕在手裏捏碎,過了差不多半分鐘,能量風猶如沙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