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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涼城,軍營大帳處。
洛離吩咐部下將官,率領着眾多大軍戰士,先行下去修整。
疲於奔波這麼多天,即使這些北涼將士都是身經百戰的,但精神卻難免也會有所萎靡。
暫且先休息休息,對於之後的出兵一事,也有着不少益處。
至於洛離,他則是向着那樓閣之間,氣息凌厲到幾乎叫人心驚肉跳的黑衣刀客,慢慢走去。
坦言來講,現在洛離的心情是很詫異的。
因為距離上一次梁華參與北涼大軍,助他攻入夏京出了一臂之力的時候,才過去了多久!
滿打滿算,也才不過就只有小半年而已。
要是洛離沒有記錯,梁華上一次出手時的修為,是六品巔峰,距離五品都差了一線。
但是現在,他身上散發出的氣息明明是五品之境才有的,而且看着那真氣的澎湃程度,甚至絲毫不亞於四品高手!
再加上那與之前燕刀門藏鋒完全相反的凌厲刀意,如果不是洛離對於這位燕刀門的扶風刀狂極為熟悉,恐怕他還真不一定能將其給認出來。
再搭配那背後莫名其妙的黑色長刀,洛離即使隔着老遠,都能感受到一股子心驚肉跳的氣息。
都說士別三日,自當刮目相看。
這句話,用在這曾經被譽為刀狂的梁華身上,在洛離看來,卻是剛好貼切!
軍帳前,樓閣之上。
早已便到軍營處的梁華,受到了北涼眾多將士的禮戴。
畢竟他燕刀門上下,堪稱是滿門忠勇,對於北涼子民來說有功無過,就連洛離當面都許下了誇讚,傳遍了涼州的五郡範圍,包括北境北涼城及周邊地帶,也都是如雷貫耳。
在這種情況下,一聽說梁華此次是來助大夏北伐一臂之力的,這些北涼留守將士,又怎麼可能不好生招待?
雖說軍營禁酒水,但不出兵且在北涼城大本營時,軍令也不會如此嚴苛,還是會准許將士們在合適的時間,適當飲酒放鬆的。
眼下的梁華面前,正擺着一份北涼烈酒,以及少許配菜,看上去倒是頗為愜意。
當然這一切,都是在忽略掉他背後所背着的那柄刀的情況下。
慢慢踱步走上閣樓。
看着眼前的黑衣刀客那越發冷漠的面容,洛離不由得想起那位白須染血,使他心中印象深刻的燕刀門老門主。
只可惜,那位老門主梁仲儒,已是在兩月之前便已經溘然長辭了。
對此,洛離還親自派人以他的名義前去燕刀門拜祭,以示尊敬。
「梁老可惜了。」
「當時朕人在長寧,無法親自前去,不能送一送老先生,沒有見上他最後一面。」
「還請節哀。」
看着眼前微微頷首站起身來的梁華,洛離坐在一側的椅子上面,有些嘆息的開口。
「不妨事。」
「陛下能做到今日地位,仍舊記得昔日草原之仇,便已經夠好了。」
「至於他老人家的仇怨...」
眯了眯眼,梁華抬眸北望。
那裏,是山海關外的廣闊草原,有無數零零散散的部族群落環環聚集,構成了一個國家。
而那個國家,叫做金狼王庭。
一直以來,所有北涼邊境之人最希望的,就是絕了這異族之禍患!
哪怕是臨死之前的梁仲儒,也是一樣的。
「梁某相信,此次發兵,定能一絕後患!」
「起碼,我會以手中之刀,北逐千里草原,將那金狼王庭的王公貴胄,頭顱盡皆斬下,以平這麼些年來,這些北蠻人對於我大夏涼州的欺辱!」
殺氣騰騰的話語,不像是以往的梁華能夠說出的。
洛離看着眼前性子有些轉變的黑衣刀客,略微沉默了下,還是沒有問出心中的疑問。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底氣與底牌,輕易不會對其他人揭開。
洛離自己也是一樣。
所以他不欲去對梁華刨根問底,他只需要知道此人這一身實力,是站在大夏這一邊的就好了。
「梁宗師有此之志氣,梁老先生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