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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王接下來的日子很順遂,沒有什麼太大的波瀾。
小小的波瀾是他的五房孫子不肖,一天到晚胡吃海喝,有一次喝醉了墜入湖中,幾乎溺亡,被神水所救。
從這之後,豫王便一改要把法空逐出神京的想法,從此緘默。
法空看到這裏時,搖頭笑笑。
接連救了兩次,豫王不是感恩,而是感同身受。
如果這兩次沒有神水在,豫王府要接受兩次重創,他這個豫王也沒那麼逍遙自在。
同時,他這個豫王也對命運充滿了敬畏,對於身負天眼通的法空也充滿了敬畏。
人的年紀越大,越能清晰感受到命運的存在,對命運越發敬畏。
年紀輕輕,無知無畏,對於命運多數是不屑一顧,覺得我命由我不由天,一切都由自己創造。
待經歷了大半輩子,知道了命運是什麼,才會知道敬畏。
豫王經歷過兩次之後,便知道厲害,而且看楚雄並沒有採納直諫,也便緘默。
法空若有所思。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豫王並不會造成威脅,任由他去便是了,即使有意外,對自身也沒什麼威脅。
畢竟他只是宗正,對皇帝楚雄的影響力不夠大,遠不如皇后與太后。
他雙眼再次變得深邃,重新施展了一遍宿命通。
這是謹慎的本能,不能只施展一遍,免得有什麼差漏。
片刻後,他收回目光,閉上眼睛,腦海里回放一幕一幕的豫王往事。
尤其是豫王記憶深刻之事。
宿命通的錨定點便是這些記憶深刻之事,然後以其為圓心拓展開去。
兩次宿命通的施展結果,他細細比較了一番,終於找到一點兒異常。
有一位中年跑來與豫王對弈,向豫王請教棋道,讓豫王記憶深刻。
尤其是這中年所說的話,擊中了豫王的擔憂,令豫王不再猶豫的向楚雄進諫。
法空在腦海里觀瞧這個中年男子。
相貌俊逸,面如冠玉,儒雅翩翩,而且棋道極深,把擅長棋道的豫王打得落花流水。
法空對豫王的性情已經有所了解,明白豫王的心性,正因為把最擅長的棋道打敗,才讓豫王重視。
所以這俊逸中年是經過深思熟慮,是蓄謀已久的,並非隨隨便便的說話。
如果他的棋道不精,豫王不會在意他的話。
那麼這個中年男子是誰?
他想了想,起身招呼林飛揚,弄來筆墨,然後將這中年男子畫了下來。
林飛揚看着這中年男子的畫像,端量了好一會兒。
法空笑道:「你難道見過他?」
「好像有點兒印象。」林飛揚指着自己的太陽穴,苦苦思索,想要回憶起來。
他的御影真經境界雖高,可並沒有過目不忘的能力,記性沒那麼好。
法空的畫像栩栩如生,逼真之極,林飛揚一看到便覺得自己見過這人,卻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他見過的人太多,每天晚上跑出去轉來轉去,見識神京城的另一面。
夜晚的神京城與白天的神京城是截然不同的。
夜晚的神京城讓他很迷醉,覺得白天的神京城很無趣,提不起精神來。
林飛揚走來走去的轉圈,眉頭緊鎖。
法空笑着搖搖頭,沒有勸他放棄,知道他這是執拗勁兒上頭,非要想出來不可。
但他知道,這個時候越是迫切,越是想不起來。
待他轉過十幾圈之後,法空忽然一道清心咒落下去,如醍醐灌頂。
「想起來了!」林飛揚猛一拍自己額頭。
「啪」清脆響聲如打耳光。
額頭泛紅,他雙眼放光,興奮的道:「終於逮着他啦,是端王府的一個門客!」
「端王府?」法空眉頭一挑。
林飛揚忙不迭的點頭:「絕對錯不了,是端王府的,而且還是個風流的傢伙,每晚都要去醉春樓。」
法空笑道:「你在醉春樓見過他?」
林飛揚笑道:「住持,我可不是去幹壞事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