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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瓦房與垂拱殿離的着實太近,趙煦感慨聲落下沒多久,蔡卞與一群尚書,侍郎等就來了。筆硯閣 www.biyange.com
這些人,都是有膽氣與蔡卞辯上一辯的,沒來的,誰又知道,他們不是反對拿曾布下獄的呢?
蔡卞領着一大群人進來,抬手行禮,道:「臣等參見官家。」
趙煦靜靜看了一眼,心裏暗道:我滴個乖乖,除了蔡卞外的這些人要是集體不干,他的國政起碼將被廢了一半,一時半會兒還難以恢復。
『舊黨』沒了,還有『新黨』代替,這些他與章惇等精挑細選的人沒了,上哪找人去?
「免禮。」趙煦不動聲色的道。
眾人謝過,站好後,沒有立刻開口說話。
『御史台拿下曾布』這件事,看起來好像簡單,其實又很複雜,特別是涉及『以下劾上』的蔡卞當面,自有些顧忌。
這時,大理寺少卿刑恕出列,抬起手,沉聲道:「啟奏官家,御史台將曾布曾相公帶走了。」
刑恕臉角方正,威嚴,是從禮部侍郎調任,暫代大理寺卿權職。地位說不上高卻也不低,有一定分量。
他話音落下,趙煦『哦』了一聲,看向御史台御史中丞黃履,道:「黃卿家,你怎麼說?」
黃履不卑不亢,抬手道:「回官家,曾布原本是瀛洲知府,去年七月調任江寧府,自七月便離開瀛洲府,至今未到江寧府上任,也未向朝廷,官家稟報其中原委。近日,未得宣召、申報,突然抵達京城。曾布擅離職守達半年之久,無詔入京,不奉政令,着實膽大妄為,居心難測。今日,御史台將他帶回,正在訊問。」
趙煦看着黃履,目光又掃了眼其他人,聲音大了一點,道:「御史台做的,好像也沒什麼問題啊?」
刑恕不說話了,他剛才只是奏稟,並未說御史台本身有什麼錯。
這件事的本質,也不在刑律,而在於曾布的影響力以及必然引發的後果。
李清臣瞥了眼蔡卞,道:「官家,曾布曾是元豐年間相公,與朝野有非常大的威望,臣請這件事低調處置。趁還來得及,嚴肅申斥,將他放歸,不再處置,也不再調用。」
李清臣這是折中方案,對曾布、蔡卞都做出讓步。
其他人暗自點頭,李清臣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既能給蔡卞台階下,也能對『新黨』內部有所交代,不會引發大的撕裂。
趙煦神色不動,曾布這件事,其實不是他主導的,蔡卞與他沒有章惇的那般默契,屬於蔡卞的自行判斷。
趙煦能理解蔡卞,現在『開封府試點』已經有了模樣,按照計劃,明年要全面鋪開,那麼,純潔變法隊伍就迫在眉睫。
加上要遴選各路巡撫,那麼甄別變法派官員,就勢在必行!
曾布,是一個極好的機會!
趙煦注意着殿中這些人的表情,目光落在蔡卞身上。
蔡卞仿佛還在沉吟,組織話語,等趙煦看向他,他這才抬起手,沉聲道:「官家,朝臣亂法,非一日兩日,前有呂大防侍功傲主,後有曾布無詔入京。蔑視官家,無視朝綱,違法亂紀,層出不窮,屢禁不止!臣認為,此風斷不可長,須嚴厲懲治,不可寬宥!」
趙煦暗暗點頭,蔡卞這是要厲行酷法了。
所謂『亂世用重典』,當前確實適合。
趙煦這邊看的清楚明白,十分理智,沒有什麼特
別的反應,倒是李清臣,梁燾等人悄悄躬身低頭,居然沒有接話。
站在趙煦邊上的陳皮,也是跟着無聲緊張起來。
他們這種變化,迅速被趙煦察覺,只是稍稍轉念,他就明白了。
呂大防一案,固然是人證物證確鑿,無可辯駁。
但有些事情,並不能就這樣簡單評判。
在朝野士紳之間,呂大防依舊是那個清廉自持,威望隆重的大相公,趙煦將他下獄,逼他自殺,在他們看來,呂大防的下獄與自殺與本身案件無關,其實就是趙煦在報復,報復呂大防與高太后的多年欺壓。
自呂大防下獄以來,為他『伸冤』、『申辯』的不計其數,至今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