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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後,葉凡跟着九千歲出現在瀑布裏面的山洞。
這裏山洞開闊通風,空氣極其清新,含有高濃度的負離子,呼吸一口氣,頓時心曠神怡。
這地方儼然是一個天然氧吧,在這裏生活至少能多活十年八年。
山洞中的奇花異草生機勃發也昭示着這一點。
「踏踏踏!」
葉凡穿過山洞大廳,來到盡頭,往下走了幾十根階梯,又來到一個闊大的石室。
石室依然通爽,只是中間多了一副玉石睡床。
但這睡床沒有冰冷之感,反而給人一種溫軟態勢。
葉凡不用靠進去查看,也能知道這是暖玉打造,能夠讓人身體保持正常體溫。
睡床上,躺着一個長裙女人,長相幾乎跟外面的阿秀一樣。
恬淡、飄逸,超凡脫俗,還有不食人間煙火。
她的樣子看起來比阿秀還要年輕幾歲。
只是她此刻一動不動,眼睛雙臂,安寧又平和。
如不是九千歲說她只是沉睡,葉凡腦海都會浮現栩栩如生、韓笑安詳等字眼。
因為他感受不到長裙女人的生機。
九千歲拉着葉凡來到了玉床旁邊,看着沉睡的長裙女人輕柔開口:「她叫秀心,是義父青梅竹馬的人,也是義父這輩子最虧欠的人。」
「義父曾經最大的願望,就是守着一條狗,一座山,然後和阿秀生一堆孩子。」
「我每天出去巡山打獵,而她在家裏織布教子。」
「日子不需要太好,也無所謂富貴,只要相濡以沫相愛餘生,足矣。」
「對義父來說,什麼是幸福?」
「幸福就是每天一睜開眼,就能看到陽光和阿秀的臉。」
「幸福就是每天站在院子,滿院子的歡笑和飯菜飄香。」
九千歲的眼裏前所未有的溫柔,絲毫沒有屍山血海出來的狠戾。
葉凡聞言輕嘆一聲:「義父這種心愿,也是葉凡想要,可惜最終都會身不由己。」
他也多少想起自己曾經的願望,就是躲在中海的金芝林給街坊鄰居看病。
可惜,想法是不錯的,但命運卻一直推着自己前行,讓葉凡現在四處折騰。
「只能說忘了初心。」
九千歲收回幾分憂傷的情緒,聲音輕柔而出:「我想過跟秀心一輩子呆在大山裏面的。」
「而且我這種人這種性格也不太適合外面的社會。」
「只是我無意中的一句話,不小心刺激了秀心。」
「我閒暇之餘自創劍法來消遣,不經意跟躲過一劍的守山犬開玩笑,說女人影響我拔劍的速度。」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恰好經過聽到這話的秀心,沉默了三天。」
「隨後,她做了幾十個我愛吃的烙餅,還變賣了她的銀鐲子換了五百塊錢。」
「第四天,她很認真地告訴我,她希望我出去闖一闖,希望我能闖出一番大名堂出來。」
「她說她跟我可以過這種清淡貧苦的日子,但將來的孩子未必甘於這種淡泊。」
「而且她想要看看我頂天立地風風光光時候是怎麼樣的。」
說到這裏,他眸子有着一絲無奈:「我不肯走,她以死相逼,我最終離開。」
葉凡輕聲一句:「那些都是藉口,其實主要是師娘不想你有遺憾。」
九千歲微微點頭,隨後低頭看着長裙女人開口:「沒錯,她覺得我內心深處是嚮往外面的,只是被她這個女人束縛了。」
「所以她希望我去外面好好闖一闖,可以讓自己這輩子不會有什麼惋惜。」
「她還告訴我,如果我富貴榮華了,托個訊息告訴她就行,不需要非要回來。」
「但如果我混不下去了,落魄了,她隨時歡迎我回去。」
九千歲眼裏有着一絲柔和:「她會養我」葉凡心裏一顫:「師娘真是一個好女人。」
「富貴了,不拖你後腿,讓你好好享受外面的繁華。」
「落魄了,卻願意打開門讓你回來,讓你的身體和心靈都有最後歸宿。」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