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嘴角那一抹自嘲的笑容越發的翹，讓人看着都有點兒不忍心。

    但是，這不忍心的人絕對沒有包括荼粟的。

    荼粟看着終於誠實說出來的涼，嘴角的笑容很深很深。

    可若是荼夕兒在的話，那會發現戰戰兢兢。

    因為，荼粟嘴角的笑容，有時候也代表着內心的怒火，然而，翻譯機荼夕兒並不在。

    所以，誰都不知道荼粟內心的怒火有多深，甚至荼粟有一種想要揍人的衝動。

    只想要毀滅內心的這一股熊熊燃燒的怒火。

    「所以，你就是因為這樣可笑的理由，在我連續問了你兩次，卻一直不肯說出真相嗎？！」

    荼粟差點兒氣死，直接拿出了一顆糖果，放在嘴裏，也算是為了消去內心的怒火。

    然而，糖果入口即化，甜甜的口味在嘴裏蔓延，卻依舊沒有讓荼粟消除一點兒怒火。

    涼自然是也能夠聽見荼粟的怒火，但是他卻不知道自己糾結了這麼久，竟然被荼粟說成了「可笑的理由」。

    難道，這不應該糾結，不應該吃醋嗎？！

    似乎是聽到了涼內心的話，不，憑藉着荼粟對於涼的熟悉。

    哪怕是不聽，也可以知道涼在想着什麼。

    荼粟依舊是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容，注視着涼。

    「怎麼？你不覺得這個理由可笑到了極點嗎？」

    「當初，若不是想要從新愛上你，若不是擔心你的靈魂碎片亂想，我又何苦每一個世界都封印自己的記憶。」

    「要知道，封印記憶對我而言沒有什麼用處，甚至能夠封印的時間只會是越來越短。」

    「因為，在那絕望的等待之中，我早已經無數次將自己的記憶封印。」

    「若是，你早在百年前和我說，我們豈會錯過久的時間。」

    「我已經不止一次告訴你了，要相信我，不欺騙我，不要隱瞞我，難道你忘記了嗎？！」

    「還有，我愛你，並不是比因為你是涼昕的靈魂碎片。」

    「你可知道，再沒有恢復記憶之前的我，那個楹樹小妖荼粟的我，對你的愛，不比這個完全恢復記憶的我低。」

    「傻猴子，你可明白，愛你，不是因為你是涼昕，而是因為你就是你。」

    話音落下，荼粟的眼角悄然的划過了一滴淚水。

    而在荼粟的話，涼心中的那一點點醋意，迷茫已經全然消失了。

    更多的，只有那滿滿的愧疚，原來，他一直痛苦想着的，在荼粟這邊，竟然早已經替他想好了。

    甚至，荼粟早已經解決了，為的就是讓他沒有這種煩惱。

    只是，他沒有問，若是他問了，荼粟一定會說吧！

    甚至，還會很開心，很開心的。

    但是，他沒有說，這倒是荼粟憤怒，甚至是生氣極了。

    對不起！

    不知道為何，面對着這即將脫口而出的對不起三個字，卻讓涼感覺好像是堵在了喉嚨之中，難以啟齒。

    傷害了總歸是傷害了，說對不起，有用嗎？

    難道，能夠那傷痛消失嗎？！

    涼心中突然浮現了這些話語，但是他不知道，除了對不起，他還能夠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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