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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詹余順着流水,出了營寨所在的兩座青山,便從水中一躍而出,來到了岸上。
看着眼前原始森林般的蠻荒之地,詹余便大踏步的邁入其中。
每一個地方都有每一個地方的習性,要想快速尋到天材地寶,就要摸透這些習性,用腳步丈量這裏的土地便是一種笨且有效的方法。
可惜獨詹余之力有限,而這南疆又地大物博,他也只能認準一個方向,摸索下去。
月余之後,詹余早已遠離了營寨所在的山脈,這南疆之地有一個特點,越往南這山脈越挺拔,他便順着山勢走了下去,畢竟山越高,林越密,越容易有寶藥隱藏。
轉過了一道彎,又越過了一條河,一條長嶺橫亘於前,擋住了前行的道路,山嶺之上紅色荊棘遍佈,其間夾雜着稀疏的野草,山體之上一顆高大的樹木也無,分外妖異。
一路行來,山河湖畔詹余也見了不少,像眼前這樣植被單一的山嶺倒是不多見,事有反常,便準備動用法眼。
如今的法眼破幻效果更強,對於各色靈力的感應也越發靈敏,這使得許多看似危險的地方,對於他來說如履平地,這也是他獨自行動的依仗。
「開!」
雙目閉合,眉心法眼綻放出光芒,天地陡然色變,呈灰白之色,在這種視界一切力量的波動都顯得那麼突兀。
只見那荊棘中,一股血紅的能量在枝蔓中鼓動流淌,每一次鼓動都會有絲絲血色能量溢出,這荊棘遍佈山嶺,以至於這山嶺都被血色氣息籠罩。
他有一種感覺,這荊棘雖未開啟靈智,但已經有心跳,有了血液流動。
重新睜開雙眼,天地復歸多彩,詹余心中有了底,便壓了壓斗笠,提着寶劍便向着山嶺中走去。
經驗告訴他,事有反常必有妖異,也可能有寶,這個時候寧殺錯,莫放過!
白色的背影不一會便消失在了山嶺之間,荊棘聳動,悄無聲息的編制了一個血色大網,封死了下山的去路。
詹余已經走到了半山腰,回頭環視,周圍儘是血紅色的荊棘藤蔓,其間散落着鳥獸之類的枯骨,他暗自納悶:「都已經走到了山間腹地,怎麼還不見動靜,看來只能打草驚蛇了!」
「嗆!」
寶劍出鞘,詹余神念一動,銀色寶劍如蛟龍入海一般闖進了血色叢林,劍氣吞吐,所過之處,血色荊棘的枝蔓盡斷。
這一頓亂砍,如捅了耗子窩一般,血色叢林瞬間被激活,帶着血刺的藤蔓,如怪蛇一般向着詹余蠕動而來,碰撞間發出刺耳的嗚嘯。
見此他不驚反喜,笑道:「這才對,只要你動起來便能找到你的根在哪裏!」
劍氣縱橫,詹餘四周如樹起了銅牆鐵壁一般,任血色荊棘群群魔亂舞,也無法近身。
這荊棘也是狡猾,見圍攻不成,便從地底偷襲,一瞬間前後上下左右全被封死,這張牙舞爪的荊棘雖然構不成什麼威脅,但也防不勝防,一時找不到根系所在。
這便是植物類妖異的強大之處,只要根系無傷,便可憑藉強大的生命力再生,些許枝條藤蔓的損失,如新陳代謝一般,並無大礙。
身處血色荊條的包圍,詹余也是無奈,本以為輕而易舉的事情,沒想到還要費一番波折,看來是小瞧了這荊棘叢林。
伸手一招,寶劍入手,詹余奮力一揮,一個十字斬斬向上空,幾十丈長的劍氣,將四周的荊條一掃而盡。
隨後他縱身一躍便掙斷了小腿上纏繞的荊條,裹着妖風緊跟着劍氣,飛出了包圍圈。
那藤蔓受此一擊,不退反進,無盡的血色荊條,帶着妖異的尖刺,相互糾纏疊加攀爬,如一頭猙獰的血色巨蟒探向空中,誓要將這入侵者埋葬山間。
「去!」
詹余將手中寶劍向空中一丟,在養劍術的操控下,寶劍綻放出刺眼的劍光,如彗星襲月一般,與追擊而來的血紅相撞。
摧枯拉朽!
滾油澆雪一般,銳利的庚金劍氣,瞬間將荊條組成的巨蟒斬的七零八落,那血色荊棘才老實下來。
收了寶劍,詹余立在空中,看着腳下的血色叢林,道:「看來還要靠凶獸変立功了。」
他雙目一閉,神念超控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