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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調查此事因果,便該低調行事才對。」
后土娘娘伸出白玉般的縴手,指了指那十幾頭體型龐大的骨龍,振振有詞道,「若是讓它們出現外界,豈不是要打草驚蛇?況且以我的實力,即便當真遇見危險,也能夠隨時脫身,想來不至於拖累了叔叔,不知你意下如何?」
「區、區區小事。」
小閻王表情愈發尷尬,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磕磕巴巴道,「怎、怎敢勞煩嫂嫂親自出馬?」
對於有這樣一位美艷動人的嫂子同行,他竟然並不怎麼高興,反倒顯得頗為抗拒。
「叔叔說的哪裏話,我雖為弱質女流,卻也是地府一員。」
后土娘娘嫣然一笑,端的是千嬌百媚,風情無限,美艷不可方物,「事關地府安危,自當略盡綿薄之力,有什麼勞煩不勞煩的?」
「這、這」
被他拿話這麼一擠兌,小閻王登時啞口無言,搜腸刮肚了好半天,才勉強憋出一句,「話雖如此,可您要前往陽世,終須與兄長商議一二」
「我想去哪裏便去哪裏。」
不等他一句話說完,后土娘娘已經乾脆利落地出聲打斷道,「輪不到那個死鬼來說三道四。」
沒用的大閻王!
連自己老婆都管不住,真特奶奶的夫綱不振!
你祖宗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耳聞后土娘娘的霸氣言論,小閻王臉上掛着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心裏暗暗將怕老婆的兄長祖上十八代統統問候了一遍,甚至都沒意識到對方的祖宗,就是自己的祖宗。
就在他絞盡腦汁,思索着如何拒絕之時,天空中忽然靈光一閃,再次浮現出兩道身影。
正是大寶和夜夭夭。
如今的大寶又長兩歲,身高已然接近三尺,穿着與后土娘娘同色系的紅裙子,皮膚白皙,粉妝玉琢,愈發顯得軟萌可愛。
而夜夭夭那本就出色的容顏經過兩年時光的雕琢,更是肌膚賽雪,如花似玉,眉眼帶俏,媚態橫生,妥妥一個尤物,再也看不見半點少女的青澀。
兩人懸立在天一身旁,對於下方滿地的鬼物連看都不看一眼,卻也並未出言安慰,只是靜靜地陪在他左右。
陪伴,往往比言語更有力量。
「神主大人,夭夭姑娘。」
似乎察覺到了二女的關切之意,天一心頭一暖,眼神不禁柔和了幾分,積壓胸口的悲痛也在不知不覺間被沖淡了不少。
大寶衝着他甜甜一笑,軟萌可愛的神情足以融化世間任何人的心靈。
「元一姐姐走了麼?」
夜夭夭對着他凝視良久,突然開口問道。
「是。」
天一神色一黯,悲傷再度襲來,眼角不禁隱隱有淚光浮現。
「堂堂一個大老爺們,哭哭啼啼的成何體統?」
夜夭夭秀眉微蹙,居然毫不客氣地訓斥道,「元一姐姐可是拼着神魂虛弱,整整陪了你兩年時光,就是為了不辜負她這番情意,你也該笑着送她離開才是。」
天一愣了一愣,似乎沒料到她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笑着與她分別,笑着過完這一生。」
夜夭夭接着又道,「讓元一姐姐知道,她這兩年的付出,值得!」
「夭夭姑娘說得是。」
天一注視着她嬌俏可人的粉嫩臉蛋,沉吟良久,突然伸手擦了擦眼角淚珠,竟然真的笑了起來,「是我矯情了,哭算什麼本事,無論何時都能夠笑得出來,才是配得上元一的男人,天一受教了。」
對於這個小小少女的訓斥,他竟然虛心接受,絲毫沒有受到冒犯的樣子。
「夭夭也長大了呢。」
目睹了夜夭夭教訓天一的場景,后土娘娘不禁素手掩唇,嬌笑不已,「這份見識和胸襟,可比那些大老爺們厲害多了,當真是巾幗不讓鬚眉!」
「后土姨!」
被她這麼一夸,夜夭夭登時俏臉緋紅,氣勢全無,忍不住嬌嗔着道,「您就莫要取笑我了。」
「小蓮,夭夭。」
這般調笑片刻,氛圍漸漸輕鬆下來,后土娘娘突然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