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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元聖都不是你的對手。」
也不知過了多久,炎瀟瀟忽然垂下螓首,悠悠地說道,「我又哪來這麼大的本事?」
說罷,她緩緩舉起酒碗,湊近唇邊小口抿着,神情於沮喪之中,透着一絲難以掩飾的落寞。
「抱歉。」
鍾文深深嘆了口氣,嘴裏除了這兩個字,竟是再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山谷洞穴頓時陷入到沉寂之中,兩人你一碗我一碗地往各自口中灌着酒水,既不碰碗,也不說話,短短小半刻時間,鍾文帶來的酒瓶子便已橫七豎八地躺了一地,本就所剩無幾的醉八仙很快就見了底。
「啪!」
當最後一個瓶子裏,再也倒不出一滴醉八仙之際,炎瀟瀟抬起左臂,用力擦了擦嘴角,右手豪邁地向外一擲,酒碗自掌中筆直飛了出去,砸在洞壁之上,直接碎成數瓣。
「說罷,你要怎麼處置我?」
她猛地抬起頭來,緊緊凝視着鍾文的眼睛,擺出一副豁出去的神態。
「處置?」
鍾文乾笑一聲道,「為什麼要處置你?」
「你的計劃已經被我知曉,想必是不可能放我離開了。」
炎瀟瀟冷笑一聲道,「否則在你佈置大陣的時候,我若是跑出去泄露了機密,天下英雄豈非統統都要前來討伐於你?」
「說的也是。」
鍾文無奈地搖了搖頭道,「既然如此,那麼在小弟佈陣期間,還請炎師姐留在谷中,莫要隨意離開。」
「若是我非要離開呢?」
炎瀟瀟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就要對我痛下殺手了?」
「小弟又豈是辣手摧花之人?」
鍾文苦笑着道,「只是為了阻止炎師姐離開,我恐怕不得不在這山谷周圍設下禁制,冒犯之處,請你見諒。」
「莫非只因為我是個女人?」
炎瀟瀟沉默片刻,忽然問道,「所以你才下不去手?」
是啊!
我連南宮姐姐都殺了,為何卻不願對一道時空投影下手?
只因為她是個女人?
還是因為她生得漂亮?
宮主姐姐和大寶她們還身處危機之中,我怎能在這裏瞻前顧後,優柔寡斷?
鍾文愣了愣神,臉上忽然流露出茫然之色。
「我要睡了。」
就在他心思百轉,糾結不已的當口,炎瀟瀟忽然站起身來,走到洞穴一角,合衣躺了下來,轉身背對着他道,「你什麼時候改了主意,儘管過來取我的項上人頭便是。」
「炎師姐」鍾文心頭一震,欲言又止。
回答他的,卻是炎瀟瀟輕柔而均勻的呼吸聲。
這位「火皇門」的天之嬌女在聽了鍾文的驚天秘聞之後,居然還能倒頭便睡,心臟之大,令人嘆為觀止。
對着炎瀟瀟纖細嬌柔的背影凝視良久,鍾文長嘆一聲,輕輕搖了搖頭,轉身緩步踱出洞穴。
小寶肥碩的身軀登時映入眼帘。
此時的它四肢攤開,軟趴趴地靠在一塊巨石之上,雙眸緊閉,呼嚕震天,肉鼓鼓的肚皮一起一伏,尖尖的嘴巴一咂一咂,涎水滴滴答答地掉落出來,將石塊表面沾濕了一大片。
月光透過薄薄的靈霧,灑落在小寶安靜的睡顏上,曾經猥瑣的表情,如今卻無比祥和,看着居然隱隱有幾分可愛。
對我而言,此處不過是時空碎片。
可在炎師姐和小寶眼中,這裏卻是真真切切的現實世界,承載他們的親人、朋友、宗門乃至生活中的一切。
我為了一己之私,卻剝奪了億萬萬人生存的權利,這樣做,究竟是對,是錯?
即便心中躊躇,鍾文卻仍舊義無反顧地來到山谷中央,雙臂一振,將數不盡的礦石和材料稀里嘩啦抖落一地。
原本空曠的山谷之中,一時間熒光閃閃,五彩繽紛,從夜空中遠遠俯瞰,猶如繁華都市的霓虹一般,說不出的華美絢爛,令人心醉。
宮主姐姐,小蝶,明月,無霜,君怡姐,大寶
等着我!
鍾文眼中透射出決絕之色,右手抓起一塊紅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