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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父母雖然對陸羽前科心有餘悸,但還是連忙解釋:「小暖!是人家把你救出來的!人家是消防員!」
女孩先是一愣。
似乎不敢相信父母所講。
一個癮君子是消防員?
還救了自己出火場?
女孩略過這些問題,下一秒,她那被燒傷的臉上浮現出痛苦與仇恨,她瘋了般對着陸羽哭喊:「你救我幹什麼?你還不如讓我死在那裏,為什麼要救我,你是讓我在受折磨!你別救,別救啊嗚嗚嗚……」
女孩的臉,已經毀了。
同時她對自己未來的幻想,也破滅了。
陸羽理解這種情緒。
或許這個女孩幻想過在未來某一天,身穿潔白婚紗,姣好的臉上化着最美的妝容,那是她一生最美的瞬間,而現在,不復存在。
女孩現在甚至可以想像,一旦自己以這副毀了容的臉回到校園,或許將遭受無孔不入的校園欺凌,這種欺凌,不會隨着學生時代結束而結束,而是可能終生伴隨她左右。
陸羽沉默了。
哪怕女孩怎麼歇斯底里。
他都不會去勸說努力堅強之類的字眼。
只是等女孩情緒穩定之後,看着窗外的明媚陽光說:「一切都會過去的,一切都會……過去的。」
陽光灑在陸羽身上,那沒有血色的臉龐,久經毒品折磨的眼神,竟然充滿了一種力量,那種力量,就是面對塵世苦難,默默忍受消化,而後多年後對此談笑自如。
也許是陸羽傳遞的力量,讓女孩有了想活下去的衝動,她開始吃藥,積極配合治療,戴上了很醜的臉頰皮膚固定器。
一開始還膽怯出門。
後來有天,陸羽拿着一捧菊花放在了她窗前。
「哪來的花?」女孩嗅了嗅花瓣,很乾淨的香味,她很喜歡。
陸羽指了指外面陽光很好的街道,笑道:「小街拐角處,有個咖啡店,咖啡店老闆在花園裏種了很多花,我路過跟他要了一點,你要是想看,我帶你去。」
女孩笑了,那一天她戴着皮膚固定器走出家門,在陸羽描述的那家咖啡店拍了很多很多花的照片,陽光傾灑花瓣,似乎治癒着她的心。
可惜,該來的還是會來。
女孩回到校園後,遭受了很多很多欺凌,有人故意讓着她面大談特談毀容醜八怪,有人在紙條上寫了怪物兩字,故意用近乎曖昧的方式遞給她,女生全都躲她如瘟疫,壞男生更是各種作惡,甚至給她褲子上潑紅墨水,故意說:聽說你是被包養,結果被那老頭子拉了臉,看你現在這齣血量,是被玩爛了吧?
那一天,陸羽出現在校門口。
他沒有穿消防服,而是穿着皮衣帶着耳釘,頭髮染成黃色,眼神故意狠辣睥睨,他還拉着其他消防隊員一起過來,烏泱泱一群人站在校門口,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那時候,學生最怕這種地痞流氓。
關鍵是,這群地痞流氓貌似很有錢。
那就是高高在上的地痞流氓了。
「以後誰再敢欺負我親妹妹,我就邀請他來跟我們喝茶,喝熱茶。」陸羽看到女孩畏畏縮縮走出的時候,與所有消防隊員一起故意高聲吶喊。
這一聲喊,鎮住了來往所有人。
女孩眼裏閃爍出光。
陸羽他們當着所有人的面,用一台寶馬車載她離開,那時候,天知道有多少人差點眼珠子蹦出來。
原來那女孩……背後這麼強啊?
從此以後,沒人再敢隨意欺負女孩。
女孩特別感激陸羽,總是去消防隊給陸羽送她親手做的點心,消防隊的人也總是故意調侃:呦,你的小女朋友又來了。
他們沒有惡意,他們也想讓女孩心中燃起生活的希望,畢竟沒有哪個女孩沒幻想過愛情。
女孩和陸羽都搖了搖頭。
陸羽:「她是我妹妹。」
女孩:「他是我哥哥。」
……
就在女孩快要走出陰霾的時候,她在某天去找陸羽,卻在一個陰暗的衛生間裏看到了陸羽發病的樣子。
陸羽滿臉通紅,雙眼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