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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部平民聚集地,有着將近三十萬平民在此生活,簡陋的房屋成片成林,而韓策就站在聚集地入口,背後是烏泱泱的軍隊。
大軍進入聚集地,重型戰車碾得地面轟隆如雷鳴作響,無數軍靴踩踏着地面,毫不猶疑地沖開一扇扇屋門。
無數平民躲在屋子裏,驚慌注視着闖進家門的戰士,他們不清楚,往日如守護神般的九州戰士,為何今日如此冷酷無情。
「說!有沒有見過這兩個人!」
有戰士提着畫報,紙上正是張山。
衛星捕捉到了張山的臉,同時韓策也在居民檔案中查出了張山的身份。
「獵手?」韓策拿着張山的檔案資料,目光如狼。
「不知道啊,我們沒見過啊。」平民們驚慌失措。
戰士們就提着張山的畫報,挨家挨戶地問。
偶爾有認識張山的人,也只能萬般無奈地說他也不知道張山在哪,這個人就如同人間蒸發一樣。
韓策怒了,徹底怒了,他拔出弒神手槍對天扣動扳機。
砰砰砰……
「傳令下去!」韓策紅着眼睛說:「把所有人都弄到聚集地外面,我要讓這個聚集地,灰飛煙滅!」
少校驚了,連忙勸阻:「韓長官,別!這個聚集地有三十萬人生活啊,剷除這個聚集地,就會有三十萬人失去家,到時候聯盟軍部肯定會治您的罪,哪怕您是參謀本部的副參謀長……」
韓策壓根就聽不進去,他緊握陸羽交給自己的軍權令牌,雙目赤紅道:「你這是違抗軍令?」
少校腦袋一縮,「不敢。」
很快,在軍隊的強制干預下,整個西部平民聚集地的居民全部被強行帶走。
無數人憤怒地質問韓策,質問為何要把他們趕出家。
質問聲,憤慨聲,哭聲,嘶吼聲,反抗的聲音,不停在韓策耳邊迴響,但他毫無反應。
兩小時後,最後一個居民撤出聚集地。
而聚集地外,上百輛重型轟炸車已經準備就緒。
韓策揚起手:「開始……轟炸!」
所有重型轟炸車齊齊開火,只是兩秒後,無窮無盡的火光便覆蓋了佔地方圓十萬米的聚集地。
整個青江市,都被聚集地的滔天火光所照亮。
無數平民站在軍隊後面,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家瞬間消失,不少人連哭帶罵,都在罵韓策的野蠻專橫。
而韓策就站在滔天硝煙之前,面不改色。
縱然燒盡這藏污納穢的地方,也不解他心頭恨。
在連續轟炸中,聚集地的樓房全部化為廢墟,就連地面也隱隱融化,空氣中都瀰漫着能灼燒人心肺的氣體。
而在某個不起眼的井蓋上,水泥鑄的外殼漸漸融化,順着縫隙向井蓋內流去,而詭異的是,井蓋里不斷發出着慘叫。
「他媽的,快去開門啊,老子要被嗆死了!」
井蓋下,是一個黑暗房間,房間裏有毒氣體瘋狂瀰漫,而張山就站在門口,用衣服捂着口鼻,不斷憤怒嘶吼:「你們一群蠢貨,趕緊想辦法開門啊!」
一屋子的西裝大漢,瘋了般撬門,而門外卻是厚厚一層水泥,此時外面的水泥被硝煙燒紅,不斷順着門扇縫隙往進流。
誰要是去開門,不可避免會被燒成漿的水泥澆灌個滿頭,那是瞬間頭髮灰飛煙滅,頭皮炸裂的慘重下場。
「媽的,趕緊去開門!」張山左拳燃着烈火,猙獰咆哮:「誰要是縮在後面,我讓他先死!」
不開門,會被有毒氣體慢慢殺死,也會被喪心病狂的張山打死。
而開門,只會接觸到燒成漿的水泥。
孰輕孰重,西裝大漢們心中有數。
於是他們咬着牙,在腦袋上蓋上衣服就去扳大門,水泥澆在衣服上,瞬間將衣服融化,緊接着就把人腦袋燒成廢品。
「啊啊啊……」西裝大漢們慘叫着。
他們憑着十幾個腦袋交替扳門,終於將門搬開幾公分,然而他們透過門縫隙,絕望地發現外面才是真正的人間煉獄。
炮火,硝煙,火海,化為水狀的水泥地面,通體鮮紅的高樓,以及一望無際的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