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怎麼惱羞成怒？」陸羽望着癱軟在地，白嫩身軀沾滿污穢的加百列，冷冷一笑：「你不是要殺我嗎？起來殺我。」

    加百列感覺自己渾身上下所有骨頭盡數崩斷，她只能勉強扭頭，紅着眼睛極為仇恨：「你是誰，你究竟是誰，你根本不是我們這個時代的人，你到底是誰！」

    加百列以為，陸羽本是一位來自遠古時代的強大神魔，可當她被陸羽的力量所侵蝕時才發現，陸羽的力量她從未見過。

    難道不是巫妖時代的強者？

    而是某些不為人知的存在？

    「你是極南冰川里的龍人，還是北艾大陸的瑪雅人？」加百列瞪着血色雙眸，不甘低吼：「你到底是誰？」

    陸羽卻是冰冷一笑，笑意寒洌。

    剛才不是叫囂着要殺我？

    怎麼現在反倒……顧慮起我的身份了？

    加百列不知道，但她能感覺到陸羽體內遠超兩大人類時代的力量，這讓她內心縱然怒火萬丈，但依舊想先探清陸羽身份。

    畢竟這個身份，很可能是自己無法得罪起的。

    「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類。」

    陸羽收斂笑意，面無表情地將血色戰刀橫在加百列的脖頸上，淡淡說道：「可惜你，貌似很喜歡屠殺我這種人類。」

    刀鋒冰涼刺骨，加百列渾身打起了寒顫。

    她毫不懷疑，眼前這個男人下一刻就會斬斷自己的脖頸，到那時，便是自己的人頭落地。

    「我是天使長加百列，是天父耶和華的左手！」加百列怕了，丟掉所有尊貴與優雅，**裸地爬起來，咬牙切齒地盯着陸羽。

    可惜陸羽，臉色冷峻不變一絲一毫。

    他身後的梵妮被綁在十字架上，這已經讓他憤怒不已，怎可能會錯過這個手刃加百列的機會。

    遠處的天使大軍之中，拉斐望着這一幕糾結不已，他既不想去觸犯那位人類神明的怒火，又不願眼睜睜看着加百列被砍。

    「米迦勒，你到底管不管這個事情。」拉菲望着不遠處埋頭在地，一動不動的米迦勒，急聲問道：「咱們都是天使長，不能看着加百列就此隕落啊，不然我們回去怎麼面對天父？」

    拉菲火急火燎，焦急難耐。

    可米迦勒始終一動不動，毫無反應。

    看得出，他不願意管這件事。

    或者說，他早已預料到了加百列的隕落。

    現在這幅表現，只不過是他想表現出給別人看的而已。

    米迦勒不願摻和這個事情，拉菲也不敢去糾結他是不是真的因為重傷而無法摻和，只好自己飛奔到加百列身邊。

    「怎麼？」陸羽冷眼看着拉菲，刀鋒絲毫不亂：「你要保她？」

    拉菲經歷了這幾天的死戰，各項狀態也已經滑落到谷底，他不敢保證自己硬來可以讓陸羽服軟，只好低聲下氣地哀求：「別殺她，行嗎？」

    別殺她？

    行嗎？

    不行！

    怎可能行？

    陸羽爍然回眸，指着四周方圓十幾公里的焦黑戰場，指着與花草一起被埋葬的無數白骨，指着天空消散不掉的硝煙。

    還有戰線上那些斷臂斷腿的戰士，還有那一面面染滿了鮮血仍舊飄揚的九州國旗，那有那一寸寸浸滿鮮血的土壤。

    「你說說……這破碎山河，允許我放過她嗎！」

    陸羽怒目而視，一身慘烈氣息繞身不息。

    「你說說，這十里忠骨，允許我放過她嗎！」

    「這百萬將士，允許我放過她嗎！」

    「這漫天硝煙，允許我放過她嗎！」

    「這些山河這些人，都不允許！」

    陸羽微微低頭，與雙眼圓睜的拉菲緊緊相對：「現在，你讓我放過她？」

    「憑什麼？」

    陸羽的聲音由最開始的清風拂面，漸漸句句如平底驚雷，最終潑天威怒席捲山河大地。

    所有的戰士都聽得清清楚楚，他們無比艷羨而恭敬地望着陸羽，一如望着自己心目中的神。

    就連戰線上的一尊尊九州神魔，都是將陸羽的身影刻在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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