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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下午,攝政王李成器的船隊也抵達了洛陽。
李成器剛剛用過午膳,正躺在一張軟榻上休息,兩名宮女坐在兩邊輕輕給他捶腿,陽光從船窗外射入,正好照在李成器肥胖的肚子上。
李成器眯着眼睛,愜意地享受午後的陽光。
雖然前天他為陳玄禮的站隊大發雷霆,把桌上的茶盞摔個稀爛,但胖子就有這個好處,一旦他接受現實,他就把這件事放開了,不會讓它影響自己的心情。
這時,一名宦官快步走來,在李成器耳邊道:「小王爺來了!」
「不見!」
李成器極不高興地一口回絕。
這個兒子太讓他失望了,給他那麼好的條件,還敗得一塌糊塗,李成器算是看透這個兒子了,根本就是一個沒用的蠢貨。
嘴上說不見,但李成器還是讓宮女把自己扶坐起身,十分惱怒道:「把那個混蛋給我帶上來!」
不多時,李璀走進船艙,撲通跪在地上放聲大哭。
「給我閉嘴!」
李成器一聲怒斥,嚇得李璀不敢再哭了。
「你還有臉來見我?你要人我給人,你要錢我給錢,甚至你比所有人都先知道公主失蹤的秘密。
結果呢?還是被李琇搶到了頭籌,人家把公主找到了,還讓陳玄禮重新站隊,你做了什麼?
除了損兵折將,屁都沒撈到一個,你還好意思來見我?我李成器怎麼有你這樣愚蠢沒用的兒子?」
李成器指着李璀鼻子一通大罵。
李璀被罵得抬不起頭,小聲嚅囁道:「孩兒本來是要趕赴鞏縣,結果在偃師縣中了暗算,李琇命手下給孩兒下了巴豆粉,所有人都倒下了!」
李成器無語地看着這個兒子,半晌他搖搖頭道:「我真希望李琇給你下的是砒霜,毒死你這個蠢貨,讓我眼不見心不煩。
還有,你們在陳玄禮壽宴上打賭,你把鱗錦衣輸給他了,後來又怎麼樣了?」
「孩兒後來沒有給他。」
李成器瞪大眼睛,「你打算失信?」
李璀遲疑一下,小聲道:「孩兒不想失信,也不想把鱗錦衣給他,這件事懇請父皇幫忙解決。」
李成器簡直無語了,一拍桌子罵道:「你把鱗錦衣給李琇又如何,他真敢收嗎?他就在等你失信,給我滾出去,蠢貨,輸不起的混蛋,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呢,快滾!」
李璀嚇得連滾帶爬地跑了。
李成器氣得滿臉通紅,輕鬆愉悅的心情都被這個蠢兒子破壞了。
他現在終於明白陳玄禮選擇天子的原因了,自己蠢兒子和李琇站在一起,誰會選擇自己?
讓這個蠢貨來洛陽,自己失策了。
「王爺,何先生來了!」
何先生自然就是何必凡,李成器的頭號幕僚。
李成器長出一口悶氣,「讓他進來!」
片刻,何必凡快步走進船艙。
「參見王爺!」
李成器擺擺手,「坐下吧!我剛才差點要被那個小畜生氣炸了肺,你說我的兒子為什麼就那麼愚蠢?偏偏李隆基卻有一個精明能幹的兒子,讓人惱火啊!」
何必凡微微笑道:「王爺也不必太生氣,像李琇那樣的年輕人確實少見,萬中無一吧!其實王爺也有優秀的兒子,像七殿下和十二殿下都有優秀,不亞於李琇。」
李成器心中頓時舒服了很多,是啊!李隆基的蠢兒子比自己還多,自己也有優秀的兒子,完全不用羨慕李隆基。
「剛才卑職見到高訓文了。」
就像李琇說的,高句麗人會在很多廟燒香,薛王的廟、陳玄禮的廟,給攝政王燒香也很正常。
更何況高句麗人參與了十五年前的奪門之變,一度和李成器的關係很深。
「高訓文怎麼說?」
「王爺,他說王爺答應過他一件事,希望王爺兌現,卑職一頭霧水,不知他們提出過什麼要求?」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李成器緩緩道:「五年前,高句麗人要求我同意他們復國,這是父皇答應的,我便同意他們建一座都督府,大概前年吧!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