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煉妖壺裏的疆域太大,謝雲書自己都摸不着邊界,已經不能單純算一個神器的芥子空間了。而有穀神玄根與玄牝,不斷滋養着煉妖壺,搭配幻瞑之種的創世聖力,只會令它越發完善。
這樣一來,一直讓它處於沒開荒的狀態,就顯得不太合適。等從苗疆回去,謝雲書就準備開始辦正事。但在眼下,謝雲書回到苗疆之後,遇到眼前的這一幕,卻又不禁尬住了。
「稱呼靈兒喊娘,稱呼我就是林姨,是吧?」
「咳,咳咳……」
雖然,趙靈兒回來是件非常值得高興,但謝雲書這個老雙標,一下子被林月如抓了個現形,那還是挺難為情的。
要知道,趙靈兒根本就不會隱瞞,她是剛剛蘇生就來了苗疆,都沒跟李逍遙打過照面。外出歸來的阿奴先是呆了一陣,然後就設法通知了李逍遙。自然而然的,林家堡那邊兩位一到,那定是有說不完的話。
為了給趙靈兒和李逍遙騰出私人空間,他們乾脆就把煉妖壺給讓了出來,全部在巫月神殿附近轉悠。這麼些年下來,林月如怎麼着都得把位置先讓出來,給李逍遙與趙靈兒私下敘舊。
這麼一來,倒霉蛋就只能是謝雲書,被她用來撒氣咯:「要不然,你也叫聲娘來聽聽?」
「……」
在神殿廊道周圍,找了座涼亭休憩,大家靠着欄杆坐了一圈。水汽弄濕的風,吹在臉上的涼爽,卻沒打消謝雲書此刻的左右為難。
但,一直被林月如英氣逼人的盯着,謝雲書也不是沒招,抱着小蠻當作擋箭牌,迂迴地說道:「憶如你快來救一下。」
「唔,話說回頭,雲書哥你稱呼夢璃的娘親,也不叫岳母呢?」
李憶如就連落井下石,都那麼清新脫俗。無辜中了一槍的柳夢璃,唯有委婉代謝雲書解釋:「無妨。娘她始終對人族心懷芥蒂,相互保持一段距離,也是彼此都樂見其成。」
「可不能太遷就自家人。大是大非上小謝總有打算。可在小節上,他跟小憶如都是那種偶爾會做些莫名其妙之事的個性,時不時說話沒個遮攔。」
林月如道:「是吧,阿奴?」
「呃……」
本着陪客人的禮數,阿奴一直沉默寡言的跟着,沒想到被林月如給當場點了名。而對謝雲書一聲不吭,就把趙靈兒帶回苗疆,阿奴雖然不至於動怒,可難免有些小心思,於是點了點頭說:「月如姐姐說的對。」
「不是,你們拉幫結派,幹嘛要針對我。」
既然被人誤會了,謝雲書琢磨着,那就像林月如說的一樣,嘴裏漏風地說道:「該檢討的是李叔嘛,跟我有什麼關係?」
「好你個小子,學會編排長輩了?」
謝雲書乾脆得罪到底,拍着小蠻的背讓她用後腦勺對着林月如,封鎖住外來者攻擊的空間,繼續陰陽怪氣道:「我只是奇怪,阿奴姐到底跟誰算一輩人。憶如叫她姐姐,小蠻將來認她當師傅。但是呢……阿奴姐又是跟李叔一輩。誰來給我分清楚呢?」
「……」
「……」
平心而論,謝雲書這個問題太過誅心,一下子就把兩位女士給同時懟悶掉了。
別看阿奴看着爽朗爛漫,下毒施咒起來,一點都不比蓋羅嬌手軟。可是兩邊關係實在太密切,阿奴卻也下不了手,只能吃了個啞巴虧。而林月如雖然舉起了鞭子,面對小蠻這個人肉盾牌,卻也找不到破綻,讓謝雲書認罰。
然而,尷尬的只要是別人,那就尷尬不到自己。這邊鬧得其樂融融,冷不防韓仲晰從廊道一頭走了過來。
沒辦法,嚴格來說李逍遙是他義父,阿奴也亦師亦母。就算不太清楚趙靈兒的身份,韓仲晰總歸是要過來一下。只不過這幾年過去,明明正值壯年,韓仲晰臉上的皺紋也不多,但看上去卻有種飽經風霜的衰朽感。
林月如道:「仲兒,近來身體可還無恙?」
「承蒙師傅照顧,我一切都還好。」
阿奴欣慰道:「仲兒他是魂魄本源受損,身體近來一直都有好生調理,不到壽盡之前,卻與常人無異。月如姐姐不必擔心,我會盡我所能,替他多續命幾年。」
「那,韓大哥可要努力活下去。」
李憶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