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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繡衣使者……」
許安看着手中的文書,神情凝重了起來。
這封文書是剛剛鷹衛遞上來來自南方漢庭的情報。
作為鷹狼衛鷹衛鎮撫使的張季此時跪在地上,以頭觸地,不發一語。
隨着目光的下移,許安臉上的神色越發的凝重的起來。
文書上的時間是三月二十三日,到如今六月下旬才送到鄴城,足足拖延了三個月的時間,足以見漢庭對於這次變法的重視,以及繡衣使者的能量。
鷹狼衛在漢庭之中的活動完全沒有在魏庭那般輕鬆自如,繡衣使者只比鷹狼衛晚成立了一年的時間,他們也在不斷的發展壯大。
現在的繡衣使者在和鷹狼衛、魑魅的無數次交鋒之中,演變成為了鷹狼衛強有力的對手。
在那個少年天子的支持之下,繡衣使者已經變成了一個真正意義上的龐然巨物。
原本鷹狼衛一直保持着對於繡衣使者和魑魅的壓制,就是在漢庭和魏庭兩國之內傳遞信息的速度都很快。
但是這一次,漢庭毫無徵兆的開始了變法。
平日裏那些看起來孱弱的繡衣使者卻是突然露出了鋒利的獠牙,突然出動緝捕追擊,鷹狼衛在漢庭的佈置損失慘重,大量的鷹衛的緹騎被緝捕入獄,問斬處決。
許安握緊了拳頭,手中的文書因此變形而扭曲。
令人心季的殺意在他的眼眸之中流轉。
二十七處情報據點,六百多名在編的鷹衛緹騎。
徹底失去了聯繫……
鷹狼衛在漢庭之中力量損失了足有七成,這還是信件送來的時候,到現在這個時間點鷹狼衛的損失應當更加慘重。
六百多名鷹衛緹騎失聯,鷹狼衛自成立以來從未有過如此慘重的損失。
鷹狼衛在漢庭之中僅存的最後三成人員已經全部隱蔽了起來,這封情報是鷹衛在今年傳來的第一封情報,也很有可能是今年的最後一封。
「示敵以弱,待機而動……」
許安心中氣血翻湧,這還是他第一次吃如此大的虧。
繡衣使者雖然一直存在,但是卻是一直隱於暗中,沒有出現於明面之上。
之前鷹狼衛在漢魏兩地一直都保持着對於繡衣使者和魑魅的壓制,輕而易舉便可以傳遞信息。
但是現在看來魑魅確實是無能為力,被鷹狼衛所壓制,但是繡衣使者一直以來都是示敵以弱,暗中在收集着鷹狼衛的信息。
直到這個時候,繡衣使者才突然暴起發難,開始清除境內潛伏着的鷹狼衛。
這些年來,繡衣使者絕對一直都是蟄伏着,利用鷹狼衛在獲取了壓制地位之後的輕敵大意,逐步收集着鷹狼衛的信息。
而他們所等待的,正是這一天的到來。
繡衣使者確實做到了,鷹衛多年以來在漢地構建的情報網幾乎盡數被破壞,現在再想送情報過來無疑是艱難無比。
許安緩緩放下了手中已經被他握成了一團的文書,慢慢吐出一口濁氣。
多年以來的經歷,讓他可以很快的恢復平靜。
戰場之上事態瞬息萬變,身為主帥必須要有一顆冷靜的頭腦。
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
「跪在地上幹什麼?」
許安斜眼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張季,也有些心軟。
張季從還是少年的時候,便一直跟在他的身後,把他當作大哥,從廣宗一路跟到現在,說沒有感情是假的。
隨着自己肩上的膽子越來越重,他對於張季的關心也越來越少,後來將他丟到鷹狼衛裏面獨自歷練,也沒有給他任何的優待。
張季確實是靠着自己的本事,一步一步的爬到的千戶官的位置。
不過鷹衛的鎮撫使確實是他將張季抬上去的,鷹狼衛本就是要任人唯親,他讓張季做鷹衛的鎮撫使就是能夠對鷹衛掌控力更高一些。
「你當鷹衛鎮撫使兩年都不到,鷹衛在漢地的佈置按照常例從未有過變故,此事不能預料也是正常。」
這件事雖然張季作為鷹衛鎮撫使脫不了干係,但是其實真不能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