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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保退會,不滿的柴滿倉迅速跟了出來:「袁總,我就佔用你一兩分鐘的時間。」
「到我辦公室來吧。」袁保頭也不回地說道。
柴滿倉跟着袁保去了他的辦公室,反手關上房門。
袁保把茶杯放在桌子上的時候輕撴了一下,筆和本子直接扔在桌子上,顯示他不那麼爽利的心情,也並沒有給柴滿倉讓座,抱怨道:
「老柴啊,我理解你的想法,可是大家的意見你都聽到了,我有什麼辦法?」
柴滿倉在私下場合,把情緒放開了一些:「袁總,我們這樣對待駱千帆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事情萬一鬧大,報社就會背上一個不守信譽的罵名,寒了員工的心。
「依我看,該付費多少就付費多少,駱千帆發了財,更能刺激大家的工作積極性,其他員工也會千方百計搞創意、出主意、謀發展。」
袁保不以為然:「問題是,創意原本就是人家漢東晚報的,這個問題上午我們就談過,我們發放獎勵不是在鼓勵創新,而是在鼓勵剽竊!」
柴滿倉都快急眼了,辯解道:「這事漢東晚報沒證據,我們也沒有證據的!漢東晚報吃了虧,肯定要往我們頭上扣屎盆子,我們絕對不能接!袁總……」
「好了好了……」袁保擺擺手,不讓柴滿倉繼續說下去,「我再考慮考慮吧,先這樣吧……」
袁保下了逐客令,開始整理自己的公文包。
可是柴滿倉沒走,傻子也看得出來,「再考慮考慮」只是袁保的應付之詞。
「袁總」,柴滿倉說道,「我再問個問題吧,你心目中的數字是多少?」
「什麼數字?」袁保已經整理好了包,開始往門外走。
「支付給駱千帆的錢數。」柴滿倉緊緊地跟着他。
袁保說:「我沒有預定數字,看鄔有禮和徐來運的核算結果吧。」
柴滿倉呵呵笑了笑:「袁總,我們倆共事了很多年,我比你年齡大,就倚老賣老地提個要求,你跟我交個底吧,50萬有嗎?」
「老哥啊,我真的沒有數字。」袁保連稱呼都改了。
柴滿倉接着問道:「30萬總有的吧?」
袁保沉下了臉:「老柴,你這樣說我就不高興了,好像是我要剋扣駱千帆的錢,你也看到了,周總提議、大家附和的嘛。」
「我不是這個意思」,柴滿倉已經不想爭辯了,「駱千帆前幾天就找我,我怕這幾天他還得找我,我至少得有個應對的說辭吧?」
已經拉開房門的袁保戛然止步,謹慎地問道:「你有沒有告訴他具體的發行數字?」
「12月中旬說過,最近沒有。」
「那就好,他要再問,你就說數據與當初的統計有出入。」袁保的表情緩和了一些,緊接着勸道:
「老哥啊,聽我一句,這事你就不用管了,推到鄔有禮和徐來運的身上不好嗎?如果駱千帆鬧情緒,我讓鄔有禮和徐來運做他的思想工作,絕對不把你夾在中間就是了。
「還有啊,你要是覺得心情不好,完全可以給自己放個假,出去旅個游,行不行?」
「唉……」柴滿倉長嘆了一口氣,想了想還是追問了一句:「不可能低於10萬吧,如果低於10萬,真的說不過去了!」
「好了好了!我一定會考慮的。先這樣吧……」袁保說着,急匆匆出了門。
柴滿倉站在袁保辦公室門口悵然若失,看袁保的態度,恐怕連10萬元都不一定兌現。
我該怎麼面對駱千帆,難道真的考慮休個假、躲清靜?
……
「柴總,這是您落在會議室的筆記本,我給你帶過來了。」柴滿倉正在愧而糾結,駱千帆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來到面前,手裏拿着柴滿倉的筆記本,是他剛才落在會議室的。
駱千帆在家睡了一下午,此刻精神飽滿,活力十足。
他把筆記本遞還給柴滿倉,柴滿倉接過來,表情像是看到了債主一樣,尤其看到駱千帆一臉笑容的樣子,十分愧疚:「小駱啊,怎麼沒去吃晚飯?」
「還不餓呢,您怎麼在袁總辦公室門口站着。」
「沒事沒事,到我辦公室來坐吧。」柴滿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