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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日城,一座雕樑畫棟的大宅之中。
一身灰衣的僮僕,與紅紅綠綠的侍女,來來往往,忙碌地將一把把花梨木太師椅擦拭一新,並在每個太師椅對應的桌子上,擺上了名貴的新豐美酒,以及各色果脯。
大廳之內,已經稀稀落落地坐着了十來個人,他們中的每個人都氣勢沉凝,一看就知道是一方宗師。這些玄宗強者們,一邊笑着對飲,一邊閒話家常。
「老陳,你戍衛先鋒城,不知有沒有享受幾個烈山上國的娘們?聽說烈山上國的娘們,各個奶大臀圓,夠勁的很!」
「我說老李,你就別笑話兄弟了。先鋒城那種鳥不拉屎的地方,苦也苦死了,哪像你,戍衛盤蛇城,人煙稠密,享樂之處極多。」
「嗨,可別這麼說……盤蛇城靠近蛇王谷,前年,老子剛打退了一波巨蟒攻城,手下的兒郎死了四分之一!這可是要老命的城池啊。」
「咱們東北第四域,真正安全的城池,哪有幾座?也就是獨孤城、碎日城這樣的城池,適合養老享受。但這樣的城池,哪裏輪得到我們。」
……
眾人正說得熱火朝天之時,忽然廳門打開了。
許陽帶着四大鬼帥,徑直走了進來,在大廳主位上坐下。
眾位玄宗級的戍衛將軍,對視了一眼,聲音縮小了很多,開始議論主位上的許陽。
「這就是咱東北第四域的新任節度使?分明是個小屁孩啊。」
「瞎了你的眼,不想活了?這位可是封號小殺神,死在他手下的玄君都有好幾個!你只看他的年齡,不看他的氣度……嘖嘖,看上去就心寒啊。不敢多看,不敢多看。」
許陽眼眸如睜似閉,不理會這些人的議論。他端坐主位,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氣質,令人心悸。
很快。議論聲全部止歇。因為眾人發現,許陽一直沒有開口。
「啼鵑。」等到靜下來,許陽終於開口了。
「屬下在。」啼鵑鬼帥恭敬答應。
「當初命你傳訊諸城,言明三月之後的今日正午,在碎日城召開大會,有沒有全部通知?」
「稟報主人。屬下通知了三遍,絕不會出差錯。」啼鵑鬼帥回應道。
看到稀稀拉拉的十幾個人,許陽哼了一聲。東北第四域,共有三十一城,也就有三十一名戍衛將軍。如今數一數,才來了十四個人。
顯然。有些人眼中,沒有他這個節度使,想要給許陽一個下馬威。
「哼哼,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你們給出的下馬威,不過是讓我多了一個收拾你們的理由罷了……」許陽也不生氣,他眯縫着眼睛。端坐在主位上,一句話也不說。
其他的玄宗將軍們,一個個偷偷對視,他們如坐針氈,連美酒果脯,都味同嚼蠟。
有人想要起身出去透透氣,可他剛有一個抬抬屁股的想法,就縮了回去,依舊老老實實地坐着。
「哈哈哈,各位久等了!」一陣朗聲大笑中。廳門被推開了,一行人魚貫而入,正是餘下的十七位戍衛將軍。他們之中,大多數都是玄宗修為,但有三個出類拔萃者。是玄君強者,隱然是這十七位戍衛將軍的核心人物。為首一人,正是水元益。
水元益環視廳中,一個個已經到來的戍衛將軍,如泥塑木雕,呆坐桌前。他心中詫異,和諸人微微點頭,便要落座。
「慢着,」許陽開口道,「啼鵑,去將那些遲到的人,記下名單交給我。」
啼鵑鬼帥嬌笑一聲領命,她取出一疊紙頁,在怨力的控制下,紙頁平平飛出,每一張紙,都飛向了一個遲到的戍衛將軍。
「各位將軍,遵節度使令,署上你的尊姓大名吧!」啼鵑笑吟吟地說道。
忽然,一個戍衛將軍說道:「許節度使,我們不過晚到了一炷香時間,為何要署名?難道,你要秋後算賬不成?」
許陽不發一言,啼鵑喝道:「讓你寫個名字,哪來這麼多廢話?我主人沒有和你說話的興致!」
那戍衛將軍一聲冷笑:「光天化日之下,陰鬼橫行,邪魔作祟。看來,新任節度使的確如眾人傳聞,是個殺人無算的邪魔外道!此等人物,不配領導我們東北第四域!兄弟們等什麼,走!」他作勢要走向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