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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套話術,一個結局。
焚港夜茶會的唯一目的就是為後續的馬斯喀特佔領行動尋找獻身者,讓優勢的白人奪佔蘇丹國首都,換取符合德雷克前期戰果的外交成果。
這不僅是為了減少德雷克的損失,更是因為商會的利潤必須通過長期經營才能體現,無論是港口、碼頭還是礦山,皆是如此。
然而殖民風潮是必定會伴隨民族矛盾激化的,憤怒的土壤無法孕育良性發展的商會,這就意味着德雷克絕不能成為戰後的眾矢之的。
商會的限制之一,她永遠無法像國家一樣要求治外法權,亦沒有合適的結構和立場代理政府職能統治地方。
於是乎,在攻佔馬斯喀特的同時,洛林必須完成全面且徹底的矛盾轉移。
這件事情的手段不多,最好的辦法就是偷換概念,即把前期由德雷克製造的矛盾完整替換到【英國人】頭上,再輔以同樣得利的【法國人】、【荷蘭人】、【西班牙人】,最後在收益時讓非英籍的埃迪摘掉商會的英國標籤,從而完成商會從民族矛盾中心的抽離。
整個過程就像一個遊戲。
洛林在馬斯喀特鋪開了棋盤,借着海岸防線被撬動的雜音,用或強勢,或弱勢的表演和毫無虛假的現實召齊了最後的棋手。
貝克也連夜搬到了向陽花號上,與他同艙的是埃蒙斯。
埃蒙斯是主動要求參與這場遊戲的。
他的理由是相比對軍事一竅不通的貝克,他這個海軍部高參更有能力,也更有把握說服英國駐紮在開普敦的陸軍和海軍,同時也有足夠的身份和荷蘭開普殖民地達成臨時的苟合。
他的要求也很有趣。他要求一次和洛林的私唔,就像雙方在向陽花號時的初見那樣完全沒有第三者的私唔,時間由他掌控。
洛林為此躊躇了良久。
他一直認為埃蒙斯是條毒蛇,毒性猛烈,欲望無鑄。
從他在新奧爾良意圖沙克的艦隊佈防就能看出來,他對忠誠的認知與世俗是不同的,對其他一些人性概念的認知怕是也不太一樣。
和他接觸本身就是巨大的風險,因為人無法預估一條蛇的後續應對。
但洛林又缺乏說服自己拒絕的理由,就像埃蒙斯說的,一次私唔本身沒有任何立場,而他的作用,貝克經理無論如何也替代不了。
行程就這麼定下了。
日出之時,滿載貴賓的向陽花號向着南方鼓帆疾馳,洛林在舷邊送別了他們,耳朵里則是一聲聲對昨夜戰果的確認。
「確認!蘇丹巴加拉衛隊總旗艦天賜蘇丹號大部焚毀,喪失出海能力!」
「確認!第三、第五、第六、第九、第十一、第十二號海岸炮台毀棄!」
「確認!第一、第二、第七、第十號炮台大損,喪失進攻能力!」
「確認!碼頭損毀超60%,泊船僅存余兩支,皆為舒阿伊型單桅漁船,馬托拉港功能喪失,馬斯喀特海航能力喪失!」
「看來已經沒有必要繼續對海灣進行封鎖了……」看着海對面遮天蔽日的濃煙,洛林喃喃自語,「距離最近的荷蘭人最快需要20天才能加入戰局,英國軍隊是27天,法國40天,西班牙42天……」
「我討厭無聊的僵持階段。」
丟下定論,洛林張手一揮:「令海灣解封,艦隊以瓦爾基里為首向米拉尼城堡進發。」
「鳳仙花號信達馬西拉祖沃港,告訴埃迪會長,我們需要更多的炮彈,同時請他做好接收傷員的準備。」
「旗令下達!」
「鳳仙花收悉,啟航!」
「目標米拉尼城堡,海灣封鎖編隊啟航!」
……
與此同時,阿蘭姆皇宮。
阿蘭姆皇宮是歷任蘇丹的王宮,位建於馬斯喀特城區北角。
她的面積廣闊,坐擁有大片的土地與草場,以厚重的圍牆與市區相隔,圍牆內建有軍營、城堡、倉庫、農場、牧場、獵區、蘇丹宮、議政廳與國家內閣,是馬斯喀特真正的軍事與政治中心。
在馬斯喀特人的心中,這裏永遠是森嚴的、安樂的、高不可攀,與世隔絕的。
全城最有權勢的人就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