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小
中
大
卡斯托耳低聲道:「你小心點,說不定我們現在說話,他都能聽到。而且這位大將的脾氣你也看到了,喜怒無常,睚眥必報,凡是得罪他的,一個比一個慘。」
「我又沒得罪他,他沒必要胡亂樹敵,他如果真像外界傳揚的那樣,也無法晉升傳奇。」蘇業道。
「你說的有道理,不過……對他尊敬點沒壞處。」
「至少對現在的馬拉松要塞來說,他的到來是好事。我終於知道為什麼那些貴族急於奪米泰亞德的權,這是要搶在地米斯來之前。不過,聯軍沒有別的海軍大將嗎?」蘇業道。
卡斯托耳聳聳肩,道:「雖然我們斯巴達很痛恨地米斯,但長老會一致決議,如果想讓斯巴達出兵,那海軍必須由地米斯指揮。不僅斯巴達,整個伯羅奔尼撒半島的城邦,和西希臘北希臘的大部分城邦,都要求地米斯率領海軍。你要明白,那些平民戰士的命不是貴族或富商的,但各城邦的戰船,都是貴族或富商的,我們不想讓自己的財產打水漂。」
「原來如此,看來大家都比較信任地米斯大將。」蘇業道。
「除了信任地米斯,順便噁心一下雅典貴族也挺好。看,地米斯對雅典貴族拳打腳踢的時候,我們都很快樂。」卡斯托耳微笑道。
「可惜了……」蘇業看着趾高氣揚的地米斯,想起有關他的事跡。
「接下來,雅典貴族們會老實一段時間吧。」科莫德斯道。
「他們會老實到馬拉松之戰結束,」黃金法師安托萬道,「如果雅典貴族再想奪權,各城邦會聯手幫米泰亞德大將解決掉。」
「也就是說,今天戰死的那上萬人,是被提前犧牲的吧。」蘇業的聲音很輕。
沒有人說話。
每個人都知道答案。
蘇業緩緩道:「我突然想起一句話,那些戰士犧牲的只是生命,那位聖域將軍,犧牲的可是官位啊,貴族們,犧牲的可是軍功啊。」
院子中依舊沒人說話。
「所以,要麼改變,要麼消滅。這次我犯了錯誤,下一次,我不能犯同樣的錯誤。」蘇業說完,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間。
「他不該為這件事自責。」卡斯托耳低聲道。
「他應該,因為他有一顆傳奇的心。」安托萬感慨道。
卡斯托耳愣了一下,臉上浮現慚愧之色。
科莫德斯眉頭緊皺,道:「可是,他只是白銀,他沒有辦法。」
「沒錯,這是我們看待這件事的角度。而他,在為下一次找辦法。我喜歡這個孩子,他比我優秀。」安托萬面帶微笑。
「為下一次找辦法……」科莫德斯細細咀嚼。
「我也應該這麼去做!下一次,如果再遇到相同的事,我將以家族的名義,反對雅典貴族!」卡斯托耳堅定地道。
「如果不是雅典貴族呢,如果是你的父親呢?」安托萬收起水幕和觀望之眼,轉身離開。
卡斯托耳愣在原地,無言以對。
馬拉松要塞保住了,但要塞之中沒有任何喜慶的氣氛。
一具具屍體從外面運回要塞之中,負責處理屍體的魔法師們根本忙不過來,一些城邦不得不放棄把屍體運回,只能在要塞後方尋找墓地,一一下葬。
很快,第三戰的結果出現在蘇業的面前。
希臘直接陣亡七千餘人,重傷不治三千餘人。
這一天的損失,遠超之前所有戰鬥的總和,對希臘聯軍造成致命的打擊。
有的城邦的援軍整建制陣亡。
蘇業突然理解為什麼地米斯會對貴族拳打腳踢。
因為他從城外而來,他從戰場上空飛來,他路過希臘戰士的屍體。
吃過晚飯,蘇業繼續學習白銀魔法陣圖,歐幾里德闖進門,乾脆利落使用封鎖咒。
灰白色的光芒籠罩全屋。
「你有魔鬼血脈,什麼層次的?」歐幾里德扶了扶紫色的布帽。
蘇業看向這個青年黃金法師,他的雙眼中好像藏着血色蜘蛛,編織出兩張紅色的蛛網。
「魔鬼將軍血脈。」
「有沒有水元素血脈?」歐幾里德再次發問。
「你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