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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時柒眼眶微紅的望着男人,還未開口,指尖就在桌下被他牽住。墨子閣 m.mozige.com
她眸光水潤,彼此的視線在空中交匯,捕捉到他深埋在眼底的笑意,扯了下嘴角,咕噥:「事情處理完了嗎」
男人捏着她柔軟的指腹輕輕摩挲,嗓音醇厚地說,「差不多了,宴會結束後,帶你去個地方。」
硯時柒動了動唇,最終還是壓下了心底的狐疑,但桌下的手卻和他十指緊扣。
接下來,便是眾人各懷心事的用餐場面。
雖然端木平朗的解釋足夠說明問題,但還是不停有人觀察着主桌溫家人的反應。
也不知,他們是否會給大家一個交代。
酒席過半,溫崇禮老爺子在大家翹首以盼的視線中,緩緩站起了身。
一旁正和端木平朗交代事情的端木鄂瞧見他的動作,不禁凝眉,「老溫頭,你幹什麼」
溫崇禮斜睨了他一眼,話都沒說就朝着禮台的方向走去。
「他這」端木鄂眯了眯眸,眼底有不屑的暗芒拂過。
現在就算他上台去說些有的沒的,那還不是因為端木家的做法,讓他不得不直面溫家的過錯。
這老學究,有時候為人處世的方法太溫儒,簡直就是愚蠢。
溫崇禮現身之際,所有人的交談聲戛然而止。
終於等到了溫家人出面,不知道還有沒有什麼大八卦。
溫崇禮此刻一身銀灰色的中山裝站在眾人的前方,鶴髮下的眸光透着少許的疲色。
他幽嘆一聲,開口時候的音色偏低,「抱歉各位,打擾了大家用餐的雅興。
剛才平朗已經把該說的都說了,原本我再上來也不過是舊話重提。
但鑑於這件事給你們造成的困擾,我還是來簡單說幾句。
平朗說的沒錯,我溫家真正的千金小姐,的確是硯時柒,而非溫知鳶。
這些年來,我一直教導自家的孩子,要懂得禮義廉恥,要學會道德謙讓,可惜啊,不怕你們笑話,我的教育很失敗。」
話剛說到這裏,溫崇禮老爺子這般華發年紀,竟是隱隱哽咽了。
這位受人尊敬的國畫大家,喑啞的嗓音泛着年邁的粗重。
此時有人看不下去了,不禁在場下出言安慰,「溫老先生,這不是您的錯,那溫知鳶居心叵測,只能說她不是你溫家的孩子,沒有你溫家的風華底蘊。」
「對,既然不是溫家的孩子,您也不必為她傷神」
繼而連三的附和聲,讓溫崇禮不禁搖頭,他嘆了一聲,頹敗地擺手,「多謝多謝。我並非是因那孩子傷神,只是這些年太虧待我們家的小柒和橙橙。
當然,今天我也要感謝我的老親家舉辦了這樣一場宴會,把小柒介紹給大家認識。
我溫家,家門不幸,導致自己的孩子流離在外,甚至讓橙橙也飽受傷痛,在這裏也請大家做個見證。
我溫崇禮代表溫家所有人,從此後定會竭盡全力護我們兩個孩子周全。
至於溫知鳶,她的戶口已經遷出溫家,自此後和我們毫無關係,溫家這輩子也再不會認她為親。
溫家有女如此,實在是家門不幸,讓各位見笑了。」
話已至此,溫崇禮滿是蒼老疲態的臉頰也泛起了自嘲。
他歉意地朝着大夥點頭示意,爾後便走下了禮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