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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幽幽勾唇,輕嘆,「秦太太有時候太聰明,也很讓人頭疼啊。筆神閣 m.bishenge。com」
「那總好過我是個傻白甜吧。」硯時柒揚眉,咕噥道:「不然,到時候被人賣了,說不定還以為對方是救命恩人呢」
聽着她的自我調侃,男人但笑不語。
約莫二十分鐘,他們抵達了臨湖灣。
隨着車輛靠近,硯時柒透過車窗意外看到了一個久別不見的身影。
她目光遲滯,喃喃了一句,「是時楊」
確實很久沒見了,當初連女士搞出來的一系列鬧劇,時楊都沒有現身過。
而她在網上進行反擊的時候,也刻意讓人抹掉了時楊存在的證據。
車子停穩,硯時柒傾身下車,她望着站在籬笆門前的少年,輕聲呼喚,「時楊」
此刻,正低着頭站在原地的硯時楊驀地抬眸,迎着時柒的視線,咧嘴一笑,「姐」
硯時柒踱步趨近,眼神也認真地掃視着眼前的大男孩。
家庭變故之後,他似乎更加成熟了些。
「怎麼過來也沒給我打個電話等很久了吧」
硯時柒作勢推開了籬笆門,正打算邀請他進門,硯時楊卻笑着搔了搔頭髮,「不久,我也剛來,姐,我就不進去了,今天過來是跟你道別的」
「道別」硯時柒動作一滯。
硯時楊點頭,耳邊聽到車門聲,他回頭,對上男人的目光,禮貌地喚人,「姐夫。」
「嗯,有什麼話,進去再說吧」男人步履沉穩,錯身而過時落了一句話。
見此,硯時楊不敢再推搪,便跟上他們走進了別墅。
客廳里,秦四哥去了書房,將這一方天地讓給他們姐弟進行談心。
而硯時楊則端坐在沙發里,姿勢略顯拘謹。
硯時柒給他倒了一杯水,「你剛才說道別,是怎麼回事」
硯時楊接過水杯,捧在掌心裏捂着,聲音發悶,「嗯,我一會的火車,回侗鄉。」
「侗鄉」硯時柒對這個地方耳熟,卻沒什麼具體的印象。
硯時楊嘆息一聲,掀開眼帘一瞬不瞬地望着硯時柒,「姐,對不起啊爸媽做的那些事,我代他們向你道歉」
「不用你道歉,都過去了,再說那些事本來也和你無關」
硯時楊捕捉到她清澈的目光不夾雜絲毫的生疏和戒備,這讓他心頭很難受。
他紅着眼,聲音變得沙啞,「姐,當時我媽搞出來的那場發佈會,我看到了,但是我沒出面幫你,你不怪我嗎」
當初那種時刻,對於硯時楊來講,是一場無比艱難的選擇。
他知道連女士的所作所為太令人不齒,可是說到底都是自己的親生母親。
這輩子,她有千錯萬錯,也還是生養他的人。
所以在那段時間,他將自己關在出租房裏,不敢上網,不敢出門,生怕自己被人認出是連女士的孩子。
這讓他蒙羞,卻又無力改變。
彼時,硯時柒讀懂了他的糾結和懊悔,微微一笑,「你在說什麼傻話我怪你幹什麼
再說了,即使你出面,我也會攔着你的。
時楊,全都過去了,你如果還是我弟弟,那就該把整件事徹底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