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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腦子好痛,這樣子什麼問題都沒法思考。」
艾拉頂着黑眼圈、拖着疲憊的身軀走出船艙。自偽地圖事件後,她在房間內獨自泡了好幾天,今天才終於走出艙門。
她想吹一下海風清醒一下腦子,可不巧,甲板上和船艙內一樣沉悶。四周除了海水還是海水,只有天邊那堆積起來黑色的雲山格外醒目。
「這是要下雨了?不是,我現在是在哪裏?在幹什麼?」
即便是在哥特蘭,艾拉也有一半的時間都是睡在飛翔的西蘭人號上的,醒來後發現在船上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艾拉的腦子現在一片空白,正如那些作息不規律的人有時候睡醒時會分不清白天還是黑夜一樣。
她甩了甩頭,好讓腦袋清醒些。那被複雜的學術問題埋起來的記憶逐漸復甦,逐一解答着她心中的疑問——她正在探索前往文蘭的新航線,而且正在追趕呂貝克的商船。
「唔,出海第幾天了?救下那個呂貝克的水手幾天了?測量員?測量員!」
艾拉這麼一喊,擔任測量員的海盜就從甲板的一側匆匆地跑了過來。他在艾拉面前攤開一張寫滿了粗製濫造的簡陋海圖,地圖上的北海地區有着極為嚴重的變形——但是沒辦法,稍微精準一點的海圖已經在前幾天被艾拉生氣地撕掉了。
「瑞典王,我們現在應該在這裏、也可能是在這裏、當然也可能是在這裏我沒法準確地標出來。這鬼地圖,你看,愛爾蘭和英格蘭本來應該是兩個島,地圖上甚至給用陸路連到一塊了!」
負責測量的人是哥特蘭的學校里還沒畢業的一個學員,在海盜里也算是一個小軍官,因為成績優異而被艾拉選任為這次航海的測量員,負責操縱六分儀的工作。
眼下,他顯得有些憂心忡忡。
「阿茲特蘭人標註的島嶼也只是隨手一畫,根本沒法用經緯定位。瑞典王,這樣航行下去,我擔心我們會錯過亞特蘭蒂斯和文蘭,一路跑到印度去!」
然而不等艾拉說話,一旁就有個海盜「噗」地笑起來:
「還印度。你白學了?地球的周長是賽伊尼到亞歷山大距離的五十倍,共計三萬九千三百六十公里。你算算,我們這才跑到哪啊?」
那測量員聽了,用手在已知的地圖上筆畫了一會兒,然後略帶歉意地笑了笑:
「確實,不管怎麼算,都還遠的很呢。」
艾拉滿意地點了點頭:「是一千一百年前七丘帝國的學者埃拉托色尼通過夏至日的陰影測定的地球周長,他也是經緯線坐標的創始人,為我六分儀的使用提供了理論基礎。伱們的功課學的倒還不錯。」
正說話間,艾米帶着一個海盜的軍官急匆匆地走了過來。
「陛下,你終於出來了,我們剛剛準備來找你呢!」
「找我?」
艾拉認真起來。艾米身後那軍官的船艙是在甲板下第一層右側的第一間,比艾拉的房間還要靠近船頭兩個艙位,換而言之,他是實際指揮飛翔的西蘭人號航行的船長。他和艾米都無法解決的事情,想必事關重大。
「陛下,我們剛剛在前方發現了呂貝克的船隊。」艾米率先說道,「原本我是準備讓飛翔的西蘭人號加速追上去的。」
「真的?太好了!那還等什麼?讓漿手先去準備」
「但是瑞典王,看這天氣,馬上就要有一場暴風雨要來了。」那海盜軍官說道,「為了船隻的安全,我們必須要收掉船帆才行。」
如飛翔的西蘭人號這般巨大的船隻,船槳所能提供的動力其實很有限,其作用主要是在近距離的海戰中使船隻更加靈活。遠洋航行,大部分的速度還是壓在那九根桅杆上的風帆上。大海不比陸地,雖然看到了呂貝克的商船,實際上兩者之間還有着非常遙遠的距離。收掉船帆,即意味着放跑辛辛苦苦才追趕上的的呂貝克商船。
因此,那軍官的建議讓艾拉皺起了眉頭:「收掉船帆?現在?風大一點不正好加速追上去麼?」
「如果不收掉帆,桅杆會被折斷的。」那海盜軍官拍拍了拍身旁的桅杆,「雖然這桅杆看着結實,但普通的風就已經能夠推動飛翔的西蘭人號,當風再變大時,這麼高高豎起來的一根長杆子是很脆弱的。」
艾拉有些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