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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下午,艾拉被圍上來的鍊金術導師們牢牢拉住,進行了一下午的學術交流。
到了晚上,鍊金術師們盛情地邀請艾拉共進晚餐。他們拉着艾拉跑去了附近的一個小酒館,豪爽地把酒館裏的菜每一個都點了兩份。可這群鍊金術師們被停了好幾個月的津貼,飯吃到一半,竟發現他們所有人加一起都湊不出飯錢。最後,這錢還是由艾拉來付的。
艾拉的興致不是很高。
席間,她找了個理由走出了酒館,而讓艾米繼續留着應酬那些鍊金術師們。酒館前是一條寬敞的河道,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清。艾拉呼吸了幾口夜間的涼氣,在河道邊坐了下來。
有一艘船從河上飄過,船上那展燈孤零零地在她的前方亮了一會兒,然後就消失在了遠處的黑夜之中。
一個冰冷的女聲從艾拉的背後傳來:「找到你所尋求的答桉了麼?」
艾拉回頭一看,那個神秘的黑髮女孩正站在她的背後。即使在如此寒冷的夜晚,她的身上依舊只裹着那塊短小的白色被單。
「你是沒有衣服穿麼?」艾拉好奇地問道,「我女僕那裏有好幾公斤的衣服,要不要我給你拿幾件?」
那個神秘的女孩完全沒有理會艾拉的問話。
「恐懼嗎?」她問道,「心中充滿疑惑,渴求老師的解答,可卻忽然發現自己已經處在這個時代的最高峰。沒有人能夠拉你,甚至沒有人能與你同行。而那些答桉所處的更高處,是那樣的漆黑一片。」
「你好像很清楚那些鍊金術師們的水平。」艾拉放低了聲音,「恐懼倒沒有,就是有些失落。雖然我一開始就沒有奢望那些鍊金術師能教我製作哲人石,但我以為他們多少能讓我更接近答桉一些的。」
「你為什麼要學習鍊金術呢?是為了黃金麼?」
艾拉搖了搖頭。
「我有一個很強大的敵人。」她望着黑漆漆的遠方說道,「我的老師告訴我,為了對抗他的力量,鍊金術的知識是絕對必要的。」
「不是為了黃金,而是為了知識,看來你的老師也是一個偉大的鍊金術師。」
那女孩走到艾拉的身邊坐了下來。她的長髮在寒風中微微飄動着。艾拉這才注意到,她的五官精緻的就像是被一個大師精凋細琢出的美玉,找不到一點瑕疵,完美的甚至讓人懷疑她是否真實存在於這個世上。
「如果海島共和國的鍊金術大學都沒有我尋求的知識的話,那恐怕我只能去天方帝國尋找答桉了。」艾拉有些失落地抱住自己的膝蓋,「我老師告訴我,他們在千年之前就掌握了金屬嬗變的最終奧秘。」
「你是認真的嗎?」女孩說道,「今天那個阿維森納就是天方帝國人。如果天方帝國早就已經掌握了金屬嬗變的知識,他會那麼強烈地反對鍊金術麼?」
「應該是被天方帝國的鍊金術師們隱藏了吧。畢竟鍊金術不是一個可以公開的知識。我的師父說他已經到成功完成了黃化的階段,離造出哲人石只差紅化一步。可他還是被天方帝國的魔法師給擊敗了。」
「魔法。」女孩意味深長地把這個詞重複了一遍,「也就是說你的師父不僅是一個鍊金術師,而且還是一個魔法師。我姑且問一句,你掌握了直到黃化的知識麼?」
「沒有我老師已經把所需要的知識全部寫入了書中,一共有十二步。而我只破解了其中的三步,之後的步驟,我無論如何都無法重現了。」
女孩點了點頭:「看來和我想的一樣。」
說着,那個女孩站身來。她只是在鍊金術大學打掃衛生的傭人,但她此時的神態,卻讓人覺得她似乎知曉一切。
「鍊金術這門學科,實際上由兩種截然不同的東西混雜在一起。然而鍊金術這門學科的性質卻讓人很難將這兩種東西區分,甚至有些人誤以為這兩種東西在根本上是一體的。」
「兩種東西?」艾拉好奇地問道,「哪兩種?」
「其一,名為技藝;其二,名為魔法。」
「技藝和魔法?」艾拉隱隱察覺到了女孩話中的含義,「我確實聽我師父說過,鍊金術不止研究金屬的嬗變,它研究一切物質的嬗變,包括讓人接近於神。」
「你知道為什麼會出現這種說法麼?因為那些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