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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拿着刀超凶地逼近小羊羔的艾拉,被羊蹄子一腳躥翻了。
「唔艾米,快點用阿芙洛狄忒的加護!」艾拉捂着發紅的鼻子喊道。
「陛下,請不要老讓我去勾引這些奇怪的東西好麼!」
在艾米的抗拒下,她們最後還是沒能吃成羊肉。作為補償,艾米用捲心菜煮了一壺湯,讓艾拉就着用豆子、穀物和樹皮拷出來的麵包吃了。
雖然這一餐極其簡陋,但對在大海上漂泊了一個月的艾拉而言,能喝上熱湯已經讓她非常滿足了。
夜晚,艾拉在一處空地架起了赫爾墨斯之眼,然而今晚的天空烏雲密佈,完全不適合觀察星星。在嘆息聲中,她回到了房間裏,翻出了賈比爾交給她的鍊金術著作。
「國王的皇冠應該是純金,一個貞潔的新娘應該與他結婚。貪婪的灰狼因其名稱而隸屬於好戰的阿瑞斯,但其天生卻是克洛諾斯的孩子,飢腸轆轆地生活在世界的山谷和山脈里。將國王的身體扔在它面前,也許可以從他身上得到營養。當它吞噬國王的時候,再燃起篝火,把狼扔進火中,使之完全燃燒寫的什麼鬼東西!」
艾拉罵罵咧咧地合上了書本。鍊金術師害怕他們的知識失傳,所以總是勤於記錄;但他們又害怕自己的知識被別人太過輕易的竊取,所以總喜歡用暗語和代號來藏匿他們的知識。最讓人崩潰的是,鍊金術並沒有什麼統一的暗語,每個鍊金術師使用的暗號都是由他們寫書時隨性發揮的。這也是艾拉一直讀不懂鍊金術文獻的最關鍵的原因。
而賈比爾的著作,看上去也和其他的鍊金術師沒有什麼不同。
但就在她準備拋下書去睡覺的時候,她想起了那個製作假幣的馬梅爾庫斯的事情。如果當時丹不在身邊,禁止鍊金術的七丘帝國中恐怕沒有人能發現馬梅爾庫斯的秘密。
而據賈比爾所言,天方帝國的鍊金術發在兩千年前就發展到了一個相當的高度,不是馬梅爾庫斯這種小角色可以相比的。
艾拉咬了咬牙,再度把賈比爾的書翻了開來。她要堵上她擁有的一切知識,誓將賈比爾的文獻翻譯成她能讀懂的樣子。
這樣下定決心後,艾拉再次從頭一字一句的閱讀。她突然發現,在跟隨了丹那一段時間後,眼前這些看似錯亂的文字,她其實已經能讀懂許多:比如阿瑞斯,丹說過在鍊金術中是指鐵,而克洛諾斯,則是指鉛
「陛下!有好多老鼠!我的衣服都被它們咬破了!而且它們還在我耳朵邊跑來跑去,感覺好像耳朵隨時都會被他們給咬掉!」
艾米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她的手上還抱着看起來同樣慌慌張張的小水稻:
「你看你看,小水稻的都被那些老鼠嚇到了,數量真的是太多了!」
「這樣麼?明天我配個老鼠藥好了。」
艾拉心不在焉地回答着,打發了艾米。
此刻,王家圖書館裏的藏書就像被颶風颳起似得,在艾拉的腦中嘩嘩地翻着頁。
看着看着,她突然聽到耳邊傳來了一個吐信聲。她放下書四顧,發現已經到了早上。她繼續尋找着聲音的來源,最後,把目光投到了她放在一旁的撬棍上——
有個陌生的男人從窗邊經過,自然熟地向艾拉搭話道:
「嘿,剛剛傳來個消息,我們領地有幾群人在打獵時和隔壁洛蘭領地的人因為獵物歸屬問題起了衝突,打了起來,然後我們的人被他們給扣押了。你說,這可該怎麼辦。」
「搶回來不久行了麼。」
艾拉繼續心不在焉地回答道。那個陌生的男人恍然大悟似地錘了一下手心:「對啊,明明是那麼簡單的問題!」
「莫名其妙」艾拉小聲嘀咕了一句。她感到有些不滿——因為剛剛那個男人的出現,吐信聲消失了。
她把撬棍拿了起來,細細端詳。她突然發現,撬棍上那條銜尾蛇的位置稍有變化——雖然仍是鐵的材質,但卻像是有過生命一般,蛇頭偏移了原本的位置。
艾拉因興奮而發抖——她記得賈比爾說過,放在撬棍上的那條蛇是鍊金術的產物,已經非常接近完美的哲人石。難道,召出這條蛇的條件,就是擁有與之相配的鍊金術的知識麼?
她將注意力重新放回到賈比爾的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