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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瓦拉公主被裝進了用於羈押野獸的籠子。籠子被馬車拖着,上面蓋着一塊白布,這樣,路人就看不清裏面所裝的東西。
為了防止她亂叫、亂搖引起不必要的注目,她的手腳都被繩子反捆了起來,嘴上也被塞了抹布。其實這很沒必要,小女僕送來的早餐她一口都沒有嘗到,算起來,已經是有整整兩天沒有吃東西了。她就算想叫,也叫不出多大的聲音;就算想搖,也搖不出多大的身響。
她能聽到從籠子的兩側傳來的車馬聲、腳步聲、行人的喧嚷聲,這表明他們正在大路上行走,同時也表明,籠子上的白布暫時還不能摘下。
於是,午飯也沒了。
比起飯,她現在更需要的是水,她同樣已經兩天沒喝水了,就連淚水都留不下來。
到了下午,納瓦拉公主的腦袋已經變得昏昏沉沉,她一次次地陷入昏迷,又或者在半睡半醒中反反覆覆地做着噩夢。
到了晚上,周圍安靜了下來,籠子的蓋子這才終於被掀開。納瓦拉公主看到那個小女僕正站在自己的面前,眼睛上依舊纏着繃帶。
納瓦拉公主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一副什麼模樣,反正一定很醜陋、很骯髒,因為那小女僕的臉上掛滿了譏諷的笑容。
「真可憐。」她說道,「如果你能早點認清自己的身份,不擺公主的架子,不到布列塔尼公國來,你就不會成為囚犯。哪怕已經來了,只要你什麼都不知道,公爵他現在也會讓你風風你在光光的出行,又怎麼會落到這般地步?」
她拔出納瓦拉公主嘴裏的抹布,然後就要把手裏的食物和水遞到籠子裏。但在把盤子放下去前,她忽地又想到了什麼,渾身一顫,把一整個盤子都收了回來。
「對了都是你害的都怪你沒有自知之明,才會把我害成這樣!」她的整個身體都在發抖,「你還想讓我服侍你吃東西?像狗一樣在地上舔着吃吧!」
說着,她就把所有的食物和水一股腦兒地倒進了籠子裏。在滿懷恨意的的笑聲中,籠子又被布給罩上了。
納瓦拉公主別無選擇。人的傲氣讓她拒絕在地上舔食,可生物的本能卻讓她不自覺地朝着那些散落在地的食物爬去。她實在是餓的不行了。她伸出舌頭,貪婪地舔舐着食物和水、以及摻雜在裏面的灰塵和砂石。她的舌頭被尖銳的小石子割的鮮血淋漓,於是,血也成為了美味的食物,被她吞進了肚子裏。
肚子稍微填飽了一些。但是喝的水絕大部分都流走了,只稍稍緩解了一下口渴。
恢復了一絲理智的納瓦拉公主,在籠子裏乾哭了一整夜。
第二天的早飯,沒有。快到中午的時候,捂着籠子的布才被扯了開來,那個小女僕又端着一盤食物出現在了納瓦拉公主的面前。
「來,吃飯了。」小女僕冷冷地說了一句,又像之前那樣將水和菜倒了出來。
納瓦拉公主將頭緩緩地抬了起來,那乾渴的喉頭吐出了同樣乾巴巴的聲音:「為什麼要這麼針對我呢?挖掉你眼睛的分明是納瓦拉公爵,你不應該去恨他嗎?」
小女僕嗤嗤地笑了起來,就像是看到了動物園裏的猴子。
「昨天晚上,公爵讓我去了他的帳篷。」
她這麼說着,就在納瓦拉公主的面前、用炫耀一般的語氣說着。
「他的身體很強壯。他的胸膛很溫暖。他親吻了我的嘴唇,然後又親吻了我的全身。他摸着我的臉,和我說對不起。他說他愛我,說可以把我一直留在身邊,讓我吃穿不愁。我為什麼還要去恨他?」
納瓦拉公主仰起頭,雙目無神地注視着天空。
「愛我,這個詞,他也同樣對我說過。那時,他起誓,指着天上的雲朵。」
小女僕的臉色一下子又變了,她把手上的托盤狠狠地朝着納瓦拉公主砸去,同時大聲罵道:「你在向我炫耀什麼?啊?你現在只是被圈養在籠子裏的動物、連狗都不如!」
納瓦拉公主不再言語,只默默地忍受着小女僕的咒罵。
布列塔尼公爵走了過來,他讓小女僕退下去干自己的活,然後以標準的禮儀向納瓦拉公主問好。
「西梅娜,你身上的這件衣服已經髒了。」他好聲好氣地說道,「如果需要,我可以為你準備一套新的衣服,再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