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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外一下子顯得安靜了許多。夜色就如一滴一滴落下的雨點,在人的心海中擊打出一絲一絲漣漪。注意到的時候,納瓦拉公主已經輕輕抓住了布列塔尼公爵的手。從手心傳來的溫暖,趕走了一絲夜的淒涼。
「對不起。」納瓦拉公主低着頭,用蚊子般的聲音小聲道歉,「剛剛我有點情緒,所以話說過頭了。外人面前,我不該這樣指責你的。」
「沒有關係,不要在意。」布列塔尼公爵笑着拍了拍納瓦拉公主的肩膀,「我們也回會場去吧?」
納瓦拉公主搖了搖頭,把布列塔尼公爵的手抓的更緊了些。
「我不太喜歡裏面的宴會。太吵鬧了,每個人都圍着我,讓我覺得很累。我的父母家人全都去世了,就在不久之前我,實在是高興不起來。」
「所以,」布列塔尼公爵認真地看着她,「你來這裏,是想讓我出兵幫你報仇、復國嗎?」
「不!我沒有想過這些事情。只是因為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人,就只剩下你了。」
納瓦拉公主湊的更近了些。她的雙手緊緊地抱住布列塔尼公爵的胳膊,就像在怕他跑走了似的。她順着布列塔尼公爵的胳膊望上去,眼神楚楚可憐。
「陪我一會兒。在這裏只有我們兩人。」
布列塔尼公爵遺憾地搖了搖頭。
「今天的時機不太好,我是主人,離開會場太久,實在是不合適。」
「嗯也對。」納瓦拉公主乖巧地將手鬆了開來,然後擠出一個笑容,「反正已經到這裏了,以後的時間還長着呢,也不急在這一時。」
「是的。」布列塔尼公爵看着燈火通明的會場,緩緩地說道,「以後的日子還長着呢。」
第二天,法蘭西島伯爵帶着紅刀、白弓、黑天平等人告辭。布列塔尼公爵帶着一隊人出門送別,而納瓦拉公主不在其中。
「感謝閣下護送我的未婚妻來這裏。」布列塔尼公爵致謝,「不過僕人說她好像還沒有起床,不能來送你了,真是抱歉。」
「不,預料之中。」法蘭西島伯爵在馬背上隨意擺了擺手,「那麼我就先回去了。」
「希望我們之間的同盟永存。」
「希望如此。」
說完,法蘭西島伯爵一踹馬肚,那馬嘶叫一聲後就開始奔跑,只在原地留下一道沙塵。
不久,紅刀騎馬追了上來,在一旁笑道:「執政官你居然真的把公主給送出去了啊,我還以為你會把她帶回凡爾賽宮呢。」
白弓騎馬來到了另一側,白了紅刀一眼:「你開什麼玩笑,把這女人帶回凡爾賽宮,什麼時候你喝的酒里被下毒了都不知道。」
「白弓,你這就是完全不懂了。」紅刀搖了搖頭,「還是我那句話,再怎麼有深仇大恨,讓她給你生幾個孩子,再稍微對她好一點,她就不忍心下手了。女人嘛,都是這樣子的。」
「我可沒你那麼大膽。」白弓說道,「雖然那公主長的是挺漂亮,但還是命要緊,殺父殺母之仇,那可是不共戴天的。」
紅刀一臉的不屑:「這有什麼關係?我難道還怕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暗算偷襲不成?給她幾個耳光,多來個幾次,她就不敢對我動手了。」
「納瓦拉的公主你可能不怕,」法蘭西島伯爵瞥了紅刀一眼,「瑪麗一生氣,拿起桌子上的杯子砸你,你害怕嗎?」
「啊?那那確實還是不帶回去比較好。」
紅刀服軟了。
法蘭西島伯爵搖了搖頭,又在馬肚子上踢了一腳,於是,那馬加快速度,把紅刀白弓兩人遠遠地甩在了後頭。
「看你多嘴。」白弓說道,「執政官他生氣了。」
「也怪不得他,今天之前,我也以為執政官會把公主帶回凡爾賽宮。」黑天平從後面慢悠悠地追上了紅刀和白弓兩人,「畢竟,我可從沒見執政官對瑪麗以外的其他女人這麼耐心過。」
「是啊。」紅刀望着法蘭西島伯爵的背影,搖了搖頭,「說到底,瑪麗只是他的妹妹甚至還是他的女兒」
「加洛林的主支,為了提純血脈而變得喪心病狂的一族。」
一說到這個,白弓也跟着仰頭嘆了口氣:
「不知執政官當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