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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在大海上航行了幾天,船抵達了波爾多的港口。
這是阿勒曼尼聯邦境內極為重要的一個港口,早在七丘帝國統治的時期就已經十分繁華。它向南聯通伊比利亞,向北聯通大不列顛,是夾在北海與地中海之間的重要航運樞紐。放在平時,你能在港口上看到操着各國各地各不相同口音的忙碌人群,能看到船隻整排整排地停泊在岸邊,從它們的桅杆上豎起的白帆,甚至把天都給遮蓋。
但是,受黑死病的影響,港口蕭條了不少。幾首船孤零零地隨着海浪飄動着,加上法蘭西島伯爵乘過來的這一艘,數量才將將滿十。港口上看不到幾個人,街上也同樣。
但法蘭西島伯爵沒管這些,一下船,就拉着納瓦拉公主去了一個街邊攤。端上來的是一盤小巧玲瓏、呈鈴鐺形狀的蛋糕,看起來非常細膩精緻。
「可露麗,波爾多特產的點心。來阿基坦就得吃這個。」法蘭西島伯爵打開「紅刀」伸出來想要抓點心的手,把盤子往納瓦拉公主的方向一推,「嘗嘗?」
「你到底要愚弄我到什麼時候?」
納瓦拉的公主緊緊地揪着自己的裙子。她只帶出來這一套衣服,每次被淚水打濕後,上面都會留下手印和泥印,幾天下來,衣服已經變得非常骯髒,就像是從垃圾堆里撿出來的一樣。看着這樣的衣服,她眼睛一酸,眼淚又噗呲噗嗤地掉了下來。
「一天、一天,每天都不停地給我餵食,我是你的寵物嗎?還是說,是一頭養肥後待宰的豬?」
「不,只是看你似乎心情不太好。女孩子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得吃點點心。」
「你以為我是為什麼心情不好?你殺了我的全家!」
納瓦拉公主一聲吼,旁邊的一桌人就把視線投了過來。法蘭西島伯爵卻若無其事地將裝着點心的盤子又朝着納瓦拉公主推了推:「那,現在來嘗嘗味道?你這幾天都沒怎麼吃東西,肚子應該已經很難受了吧?要是在這裏餓死了,你可還怎麼找我報仇?」
「你會遭天譴的。」
納瓦拉公主白了法蘭西島伯爵一眼,忿忿地抓起一塊點心塞進了自己的嘴裏。
一陣鑼鼓之聲從遠方傳來,頗為喜慶,但對於靜悄悄的街道而言,卻顯得有些過於吵鬧了。鑼鼓聲愈來愈密集,似乎有一場盛大的演出正在遠方進行,就連樹葉,都被震的簌簌地掉下了幾片。
樂聲停了下來,然後傳來了呼聲:「大勝!大勝!阿基坦公爵擊潰了騷擾邊境的天方帝國軍隊,凱旋歸來!」
一排拿着樂器的藝人從街道上穿過,跟在他們後面的還有一隊百人左右的士兵。他們或揮着樂器、或揮着旗幟和武器,向着街道兩側的人致意。
「天方帝國騷擾邊境?」紅刀顯得很吃驚,「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並不奇怪。但多半只是天方帝國的屬國。」法蘭西島伯爵說道,「離開巴黎前,我已經收到了來自伊斯法罕的戰爭動員令,據說各國是紛紛響應。在天方帝國的屬國里,到現在還沒表明立場的,恐怕就只有我們阿勒曼尼聯邦了。」
「你居然抗着這樣的壓力?」白弓驚訝,「天方帝國的使者一個個可都不是什麼善茬。上次來的那一個,黑天平說價值2枚銀色中砝碼,對吧?」
「1枚中號銀砝碼加7枚小號銀砝碼,不足兩枚。」黑頭平說道,「不過可怕的不是他,而是那個完全感受不到魔力的格里高利,我用了三枚金色小砝碼都沒壓住他,當時我隨身帶的砝碼數量完全不夠衡量他的價值。」
「格里高利不在。他們這次也沒有帶來哪個國王的頭顱,我急什麼。」法蘭西島伯爵說道,「要我表態,等他們先坐不住了,再說。」
黑天平將那個天平提了起來,朝向了走過的那隊衛兵。隨着他念動咒文,天平開始朝着左側傾斜。他將一枚大號的銅砝碼放入天平的右側,可天平還是被死死地壓在左邊。於是他開始往天平的右側加中號的銅製砝碼,一個、兩個、三個他越來越驚訝,直到中號砝碼加到第十個時,天平才勉強持平了。
「明明只是輕甲的步兵,居然價值兩枚大號的銅砝碼還要多。」他驚嘆道,「一般來說,這種裝備的百人規模軍隊,價值只在一枚大號銅砝碼左右,訓練度高一些,也不會超過一個半。阿基坦公爵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