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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從漢堡出發的商隊,打着海盜王國旗,朝着南方前進。整支商隊由二十多頭馱馬和一輛載人的馬車組成,規模不大。護送商隊的是海盜王國的海盜,百人左右。此外,還有記賬、餵馬、醫生等雜七雜八的人員,都是來自不來梅的人。
誰都以為這是一支正常的商隊。掛海盜王國的旗幟是近些年的潮流,代表這支商隊受海盜王國的瑞典王保護,這樣可以震懾一批阿勒曼尼聯邦內的貴族,讓他們打消對商隊不利想法。僱傭海盜王國的海盜也是很常見的行為,這群來自北方寒冷貧瘠地帶的男人不僅英勇善戰,而且物美價廉,只要按時支付佣金,就絕對忠誠。
唯一有點稱得上是異常的是,他們從不在城市裏過夜,一直露宿野外。有好幾支商隊先後與他們同行,但直到分道揚鑣,都沒有看到坐在馬車裏的人是誰。
但是,當這支商隊向南進入安哈爾特領的時候,情況就變了。當地的領主一大早就來到了邊境,並帶來了一大隊護衛。當地的伯爵坐在他那匹高大的馬上遠眺,等到中午,那輛馬車一出現,他就急忙跳下了馬,帶着幾個士兵迎了上去。
一面是貴族,一面是平民,按理說安哈爾特伯爵的旗幟一出現,馬車上的人就應當立刻下車才是。可情況卻完全相反,馬車上不僅沒看人下來,馬車旁兩個看起來像是僱傭兵頭領的人反而把安哈爾特伯爵給攔了下來。
安哈爾特伯爵完全沒有生氣,反而點頭哈腰、小心翼翼地問道:「請問,這裏面坐的,是那位『大人物』嗎?」
那兩名看起來像是頭領的人當中,左邊的那一位看起來尤為豪放,他的毛不經修剪,肆意伸長,看起來就像是一頭野生的獅子。面對安哈爾特伯爵的問題,他粗着聲音說道:
「是的,這裏面坐的是一名海盜的王。我叫埃斯特拉德,這裏雜人還是太多,王不方便出面,有什麼事情,你和我說就好。」
「那就好、那就好。」安哈爾特伯爵點着頭說道,「前方是圖靈根的地界,一直向西,到黑森為止,都不太歡迎英雄王國的人,商隊知道這一點,路過這塊地方時都會把英雄王國的旗幟拿下。但他們免不了會對你們進行盤問。保險起見,你們就先在這裏歇息幾天。等我提前和沿途的領主打點好,然後再派人護送,以免出現尷尬的情況。」
另一名頭領同樣魁梧,他腰杆挺得筆直、眼神犀利就像利劍,全身的衣服系的緊緊的,既端莊、又方便隨時掏出武器作戰。他將安哈爾特伯爵的人帶來的人全部掃視了一遍,冷冰冰地說道:「這次出行極為隱秘,除了你們少數幾人,我們的王不希望她的行程被別人知道。你應該已經做好了相應的防範措施了吧?」
「我懂、我懂,這些都是我的親信。遠處還有我的其他部隊,從一早開始,就已經將附近的人員清空。我和別的領主打招呼時,也會說這是我的貨物,以我的名義請他們關照的,保證不透露任何風聲!」
「行,還不錯。」那頭領說道,「我叫亞爾馬爾,關於安全的問題,以後就和我對接。」
「那,」安哈爾特伯爵指了指馬車,小聲說道,「我是不是能和裏面的大人打聲招呼?」
埃斯特拉德和亞爾馬爾對視一眼,然後各自側過了身子,示意安哈爾特伯爵過去。
「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這裏面的王,脾氣可不是很好。」
安哈爾特伯爵連連點頭。他當然知道瑞典王不是什麼好惹的人物。安哈爾特領北邊的盎格利亞公爵領,前代領主奧托,據說就是因為宴請瑞典王時食物沒準備妥當,害瑞典王拉肚子一去不歸,然後就被瑞典王記恨,暗中資助當地的農民,把奧托公爵送上了絞刑架。弄得那裏現在都沒新的領主,變成了一個農民自治的共和國。
他小心翼翼地走到馬車的旁邊,輕輕扣了扣車門,然後把臉貼到車廂上小聲說道:「瑞典王,我是安哈爾特的伯爵,前來向你問好。」
便在這一瞬間,一支箭忽然地射來,擦過安哈爾特伯爵的臉,射進了車廂!
還沒等安哈爾特伯爵反應過來,埃斯特拉德就發出一聲怒喝:「有刺客!」
負責護送的海盜當即朝着箭飛來的方向沖了過去,而埃斯特拉德則憤怒地揪住了安哈爾特伯爵的衣服:「你是怎麼幹活的?不是說附近被清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