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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熊燃燒的火焰在空地前止住。
風兒卯足了勁鼓動,大火借着風勢躥上袁軍砍倒堆起的樹幹。
樹幹燃燒,烈火更加兇猛,幾乎將半邊夜空都給映紅。
袁旭知道,這場火已經燒到了盡頭。
將士們在山腳開出空地,再向前,烈焰將無物可吞!
大火整整燃燒一夜,直到黎明的晨曦穿透夜幕,才漸漸熄滅。
燃燒成焦土的山崗,殘留着星星點點的火苗。
&山!」張郃朝前一指,下達了上山的命令。
&慢!」袁旭連忙阻止。
正要上前的袁軍將士紛紛停下,目光都轉到了他的身上。
&火雖熄,地面卻是滾燙。」袁旭說道:「再過小半個時辰上山不遲。」
山崗上殘餘的星點火苗,在晨曦中不再像夜晚那樣明亮。
張郃並未堅持讓將士上山。
草木繁茂的山崗,已成冒着裊裊青煙的焦土。
袁軍將士等待地面涼下來。
放火的祝公道等人,繞過山崗向大軍靠攏。
百餘人個個灰頭土臉,不說馬飛帶領的兵士,就連祝公道和馬義也是滿身炭灰。
&何抹成這樣?」他們狼狽的模樣讓袁旭覺着好笑。
&馬義啐了口唾沫:「好一場大火!我等信了公道,站在上風口靠近看火,哪想到風卷炭灰,弄的滿身滿臉都是。」
&只是滿身滿臉炭灰倒好!」馬飛不無鬱悶的說道:「公道告知我等,烈焰熄了便可前來……」
面帶笑容,袁旭看向祝公道。
祝公道尷尬的咧嘴一笑:「某哪曉得火焰熄了,地面還是甚燙!」
&你多看書!」馬義朝他後腦勺上拍了一巴掌:「烤過的兔子還燙,何況地面!」
翻了他個白眼,祝公道一陣無語。
他曾對馬義用過的招數,被半點也不更改的還了回來。
&流如何引導?」心知二人廝鬧慣了,袁旭也不阻止,向馬飛問道。
&照公子吩咐,我等上山之後,在溪流源頭開了深槽,再將原先水流堵上。小溪本是自西而東,借着山勢很輕易便改為由北而南!」
望着化為焦土的山崗,袁旭淡淡說道:「公孫續此時應已想明所以!」
&此大火,莫非還未將他燒死?」張郃愕然問道。
&是一場火便可燒死,他也枉為公孫後人!」
張郃沒有吭聲。
他還是不太相信,在這場大火中,公孫續竟可逃出生天。
離山崗十多里的林子中,三個渾身烏黑的人正狼狽奔竄。
臉上、身上滿是炭灰,已無法辨別他們的面容。
從身上鎧甲還能看出,其中一人曾是將軍!
&軍應是追不上了。」一路飛奔,他們已耗盡了渾身的力氣,將軍手扶樹幹,彎腰喘着粗氣。
兩個兵士也沒了半兩力氣。
他們只是憑着求生的本能飛奔一路。
將軍止步,二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其中一人乾脆躺了下去。
&軍,我等怎辦?」坐着的兵士問道。
扶着樹幹的,正是從火場逃出來的公孫續。
他咬着牙,忿恨的說道:「好個袁顯歆,某候着他上山,他卻放了一把火……」
&流也沒了蹤影,足見天佑敵軍……」兵士接了一句。
&佑?」冷哼一聲,公孫續說道:「必是敵軍暗中遣人將溪流改道!某竟是疏忽了!」
心中雖恨,公孫續卻也知道。
烈火燃起,溪流那點水不可能將火撲滅。
從他選擇在山崗駐紮,此戰就註定會敗!
&事歇息,我等繼續趕路!」氣息喘勻了些,公孫續說道:「張將軍麾下十萬兵馬,敵軍三千,一人撒泡尿也將他們淹死……」
兩個兵士不免腹誹。
遭遇不過三天,公孫續就全軍覆沒!
撒尿若能淹死袁軍,他們也不至於如此狼狽!
相互看了一眼,兩個兵士都沒吭聲。
張燕距此甚遠,袁軍卻在附近。
跟着公孫續逃亡,能否成功還很難說。
若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