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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春雷道:「肯定是剛才的驚叫聲讓他們聽到了!快走!」
大家比看到死人還害怕,拼了老命的開跑。也不分你家我家的了,能倒開手的,都幫着背孩子、推車。
跟在後面的狗子一家,壯勞力都受傷了,跑得慢。沒人幫忙推車,直接將手推車扔了,跑進了荒地里,可還是被那些吃飽喝足的官兵追上了。
狗子被按在地上,他殺豬一樣尖叫:「不要抓我!前面還有百十來個壯勞力呢,你們去追他們!去追他們!」
殊不知,他一說百十來個壯勞力,這些官兵就發憷了。他們一共二十人,還得分出六、七個看住這三個,十幾人怎麼是百十來壯勞力的對手?人家還有老人、女人、孩子幫忙呢。
而且,他們是來追逃兵的,也不是專門來抓這些人的。
得,先把這三個壯勞力抓走吧,追不到那幾個逃兵,也有這三個充數,不至於挨罰。
女人孩子們也哇哇大哭,抱着自家男人、爹不鬆手。
官兵用刀鞘砸他們,「鬆手!不然砍下你們的手!」
最後,在女人孩子們的慘叫慟哭聲中,將狗子、狗子哥和堂弟給抓走了。
「我的兒啊,那些挨千刀兒的啊!讓我這老婆子怎麼活啊!」
「都是那些王八蛋,將我們趕出來,不然就抓他們!」
狗子娘和狗子大嫂哭天抹淚,挨個兒咒罵,最後拿官兵也沒辦法。
狗子娘軟弱,已經懵了,不想活了。她一個寡母,兩個兒子和都被抓走了,她還活什麼活?!
狗子嫂子摟着八歲和五歲的兒子,先冷靜下來,道:「娘,咱們就剩下婦孺了,快追村里人吧。說不定,求求他們,能將狗子他們救回來,」
狗子娘知道救狗子他們回來是不可能的,看看兩個孫子,再看看妹子家幾個弱小,他們若是自己走,非得被其他災民給吃了。
心裏再恨村里人將他們趕出來,現在為了活命也得忍氣吞聲的去哭求。
於是,一個老頭兒、幾個婦女帶着幾個孩子小跑着去追村裏的大部隊。
可是,村里人已經沒了影子,半夜三更、荒郊野外的,路邊隨時能看到躺着的屍體,大人孩子嚇得直哭。
還是狗子大嫂想了法子,邊走邊扯着嗓門喊:「救命啊,等等我們!」
喊着、喊着聲音越來越小,其他人就和她一起喊:「救命啊,等等我們!」
大隊伍斷後的人一直注意着有沒有人追來,聽到了叫喊聲,就去隊伍前面找東春雷和東鐵牛匯報,「有娘們兒孩子喊救命,聽聲音,像是狗子家的人。」
東春雷猶豫了一下,問東鐵牛道:「叔,咱們等他們嗎?若是出事,可是十幾條性命。」
東鐵牛道:「剛才我們可是聽到狗子喊讓官兵來追我們呢,會不會是個套兒?」
東春雷沉吟了一下道:「我猜着,狗子幾個應該被抓走了,只剩下老弱婦孺了。」
若是不管,下場自不必說,不是死,就是給餓極了的災民當糧食。
東鐵牛看向東溟子煜,「四兒,你的意思呢?」
東溟子煜還真做不到扔下一夥老弱婦孺,道:「咱們人多,我估計那二十幾個官兵不敢來追。這樣,我帶兩個人藏在路邊的溝里暗中看看,若是沒有官兵,就發信號,等等他們。」
東有田道:「就打呼哨,兩短一長。」
東春雷道:「行,讓我家小兒和大孫跟着你。」
高大壯道:「讓我大兒跟着。」
東鐵牛點了東有糧跟着,不能一個自家人都沒有。
又有幾家推出了自家的壯勞力,萬一有套兒,也能拼上一把,幫忙脫身。
東溟子煜沒有拒絕,得讓大家有參與感,不能形成光依賴他家的習慣。
幾人在路邊找個溝渠,趴臥在裏面,等着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