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小
中
大
官場尤其是宮廷之中沒有人是傻瓜,所有的利益關係都會被計算得清清楚楚,該怎麼做幾乎大傢伙心裏頭都有一本賬。
羅斯托夫采夫伯爵就很清楚這其中的講究,自然會幫助這些內侍開脫:「陛下,是我強烈要求他們立刻返回聖彼得堡的,跟他們無關……再說我的身體並沒有大礙,一切都應該以國家為重!」
好一副「父慈子孝」的場面,反正只看這一幕的話亞歷山大二世就是體恤臣子的蓋世明君而羅斯托夫采夫伯爵則是千古賢臣。
只不過嘛,這終究不過是演戲,亞歷山大二世內心真正希望看到的場面永遠也不會出現。
除非他能真的做出改變先讓自己像個明君的樣子,否則就他這個雞賊只想搞名堂的做派,這輩子都不可能看到這種場面了。
亞歷山大二世又溫情慰問了好一陣子,直到他終於想起自己的目的,這才趕緊進入正題:「伯爵,康斯坦丁大公越來越不像話了,如果不將其徹底地剷除,皇室和國家恐怕會永無寧日,您有什麼好辦法嗎?」
亞歷山大二世的直接讓羅斯托夫采夫伯爵有些意外,因為這位沙皇一般做這種事情的時候都會遮遮掩掩的,哪怕是掩耳盜鈴也得穿一套皇帝的新裝出來糊弄事情。
可見今天他恐怕是被逼急了,否則斷不可能如此的失態!
那麼究竟是什麼事情刺激到了他,讓他丟掉矜持不顧臉面這麼直白了呢?
羅斯托夫采夫伯爵是個謹慎的人,必須搞清楚前因後果他才會說話。自然地他先得問個明白。
亞歷山大二世雖然有點羞於啟齒,但這種事情不可能瞞得過羅斯托夫采夫伯爵,也就半遮半掩地將老娘的要求給講了一遍。
這給羅斯托夫采夫伯爵聽得心中暗暗發笑,心說:「你也有今天啊!」
「太后確實有點過分了,」羅斯托夫采夫伯爵心裏頭樂歸樂但該怎麼說話他還是有逼數的,他肯定只能假裝站在亞歷山大二世這邊不是,「康斯坦丁大公一直以來都在打着改革的幌子煽動自由主義思想,處處跟我國的傳統作對,任由他這麼肆意妄為確實不是辦法!」
其實羅斯托夫采夫伯爵在心中真正想說的是:「科斯佳啊,你總是不顧大局,這下好了吧,不管是改革派還是保守派都容不下你了,你這是活生生將一副天胡的牌打成了小相公,真心是既可氣又可笑!」
他對康斯坦丁大公是徹底地失望,上一次他跟尼古拉.米柳亭和李驍發生衝突之後他就想乾脆解決掉他算了,省得他一而再地拖改革的後腿。
但是後來從長遠大局出發他才打消了這個念頭,雖然他並不指望康斯坦丁大公能夠幡然醒悟,但依然希望這位曾經站在改革派浪潮最頂端陪伴他走過最黑暗的那幾年的年輕人能夠得到一個體面的結局。
可現在他發現自己終究是低估了康斯坦丁大公的折騰能力,也低估了他下臭棋的能力。
你說你老老實實不折騰可能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可你偏要折騰。
折騰就折騰吧,還不換個人禍害,就守着李驍這一頭羊薅羊毛,你是覺得人家真的好欺負嗎?
羅斯托夫采夫伯爵可不認為李驍好欺負,當年他不過是個小卒子的時候都敢硬懟尼古拉一世,弄得尼古拉一世下不來台還一點辦法都沒有。
這幾年的歷練下來,不管是人脈還是能力都大大拓寬和增強了,早已不是昔日的吳下阿蒙。
當年你都那人家沒辦,如今豈不是自己找虐嗎?
羅斯托夫采夫伯爵在心中嘆了口氣,愈發地覺得康斯坦丁大公腦子不清醒,幸虧當年沒把所有的資源都壓在他身上,而是着力扶持尼古拉.米柳亭等人。
現在看來雖然後者也沒有達到他預想中的程度,但比起康斯坦丁大公這個賠錢貨還是強了一萬倍。
現在他必須好好想一想,是否要徹底地解決康斯坦丁大公,將這哦礙事的小尾巴永遠地清除掉。
首先自然是分析利益得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