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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什尼亞克有些無語,他能理解菲奧多拉是好意,但你以為他願意折騰?
如果生活美滿幸福誰願意瞎折騰?
不,這不應該叫瞎折騰,而是叫跟不公平的社會制度抗爭。如果永遠維持所謂俄羅斯傳統,像他一樣出身微寒的人哪裏有前途?
不,應該說根本不會有活路!
看看那些生活在最底層的農奴過的是什麼日子吧!
吃不飽穿不暖幹得比牛都多活得比狗還要卑賤,這合理嗎?
他想起了李驍曾對他說過的話——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講實話,一開始他對此並不理解,因為歐洲的歷史和傳統一直在說的一件事就是王侯將相就是有種的。
從降生的那一刻起人就有等級有區別,王侯的兒女自然高貴,而老鼠的崽子自然只能去打洞。
可是李驍當時就反問了他:「那第一個王侯是如何誕生的呢?當國家這個概念還沒有誕生的時候,哪裏來的王侯?他們是從天上掉下來的還是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
對此維什尼亞克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然後李驍又問了他另一個問題:「你覺得這些所謂的王侯能力真的比像你一樣的寒門子弟強嗎?」
這個問題毫無疑問是有答案的,維什尼亞克承認有些貴族子弟還是有本事的,但他們的本事並不是天生的,並不是來自於他們血脈的加成,而是通過後天良好的教育學來的。
客觀的說從整個貴族群體來看,這些人學得很一般。如果給寒門子弟同樣的機會,維什尼亞克覺得寒門子弟可能會學得更好。
當時李驍就笑了:「那王侯將相的種子優秀體現在哪裏呢?既然他們並不是天生就全知全能,那不是證明所謂的種很扯淡嗎?如果給所有人同等的機會,你覺得誰會更優秀?」
維什尼亞克當時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因為李驍的話太有道理了,王侯將相們也就是那麼回事,他們並不是天生高貴和高人一等,他們只是壟斷了太多社會資源,阻斷了寒門子弟的上升通道。
而改革和革命就是要打破他們的壟斷,讓他們滾下神探給寒門子弟更多的機會。
想通了這一點之後維什尼亞克毫不猶豫地接受了李驍的理論,發自內心的贊同必須顛覆俄羅斯的舊秩序,只有這樣俄羅斯才有光明的未來。
自然地他發自內心地認同必須要折騰,如果不去抗爭那將永遠被所謂王侯將相的崽子們踩在腳下。
所以他斷然對菲奧多拉說道:「親愛的芬卡,你所謂的折騰在我看來是為了幸福生活而奮鬥……如果我安於現狀,如果我接受被奴役的命運,那也就沒有現在能站在你面前的我了!我現在的生活我所取得的榮譽全都來自於你所謂的折騰!」
菲奧多拉眨了眨眼睛,她並不是很理解維什尼亞克的話,不過她能感覺出維什尼亞克講這些話的時候特別認真特別嚴肅,這充分說明他並不是隨便說說,必須認真面對。
她想了想回答道:「我並不是反對您折……奮鬥,而是認為奮鬥並不只有一種辦法,也許不需要跟爸爸發生衝突呢?」
維什尼亞克望着天真的菲奧多拉笑了,他耐心地解釋道:「也許我確實可以像你說的不跟伯爵閣下發生衝突,畢竟我現在身份地位和金錢都有了,沒必要為了那些泥腿子跟伯爵閣下拼命。」
菲奧多拉連連點頭,她確實是這麼想的,當然這並不是說她鐵石心腸不同情那些可憐的農奴,而是她覺得自己的家人始終是第一位的,完全不需要為了外人那麼拼嗎?
她覺得頂多頂多也就是減免佃租或者免除農奴們的一些勞役,少壓迫他們一點也就足夠體現仁慈了。何必冒那麼大的風險跟所有的農奴主作對呢?
對此維什尼亞克的回答是:「曾幾何時我也是個卑賤的泥腿子,我也曾幻想過老爺們能夠高抬貴手體恤我們放我們一馬……但是我等了很多年也沒看見有多少老爺能夠大發慈悲……如果不是我發奮努力,也許我現在依然只是個卑賤的泥腿子……甚至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