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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拉基米爾.尼古拉耶維奇.莫爾德維切夫子爵優哉游哉地走出了辦公室,雖然還沒有到下班時間,但作為司法部的部門頭頭之一,早退了也不會有人拿他怎麼樣。
畢竟當領導的需要維繫的關係那麼多,如果不抽出點上班時間哪裏照顧得過來?
至於會不會影響本職工作?
司法部有什麼值得一提的的工作?還不就是處理一些枯燥無味的官方文件。
這些東西隨便找幾個法學院畢業的大學生就能處理,他需要的不過是簽字罷了。
反正莫爾德維切夫在司法部混了二十多年,每一天的工作都是類似的,少了他部門照常運轉。
他愜意地哼着小曲走出了司法部大門,這一路上遇到了不少跟他地位相仿的頭頭腦腦,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遲到早退,反正俄羅斯的司法部本來就是個擺設,都是為沙皇服務,法律條文是不是足夠精通和熟悉根本不是問題。
「廖尼亞,怎麼樣今晚去喝兩杯?」
莫爾德維切夫熱情的跟其他頭頭打着招呼,其他人也是假模假式地熱情回應,只不過大家都知道這不過是場面話罷了。
大家多半還是各玩各的,畢竟大家的地位都差不多,司法部能有的上升通道也只有那麼多,講白了大家都是競爭關係,只不過是維繫表面的和諧以及和睦罷了。
打完招呼莫爾德維切夫從容地登上了自家馬車,都不用他吩咐車夫就熟練地將他引到了常去的沙龍。
這個沙龍是他的「好朋友」維特金舉辦的,幾乎天天都開。常去的人也是固定的,都是一個圈子或者說一個派系的朋友。
至於維特金的身份,明面上講他不過是聖彼得堡的富商,但實際上他是道上混的,也就是所謂的黑幫老大。
至於莫爾德維切夫為什麼會跟這樣的人成為朋友,原因也非常簡單。
維特金需要他的幫助,而他也需要維特金的金盧布。大家各取所需乃是天作之合。
這些年他斷斷續續從維特金這裏拿到了幾十萬盧布,而維特金也因為他的幫助避免了大量的麻煩。
大家都對這種關係非常滿意,不出意外的話莫爾德維切夫直到退休都會是維特金的好朋友。
「文尼亞,你來得正好,快來嘗嘗我剛剛從法國進口的紅酒,你是行家,看看味道如何?」
莫爾德維切夫才剛剛進門就受到了維特金的熱情歡迎,他最喜歡法國紅酒,或者說他深深地迷戀法國的文化。
按照莫爾德維切夫的規劃,退休之後他肯定會離開聖彼得堡,他會前往巴黎在法國定居。那時候他可以享受最純正的法國大餐和法國紅酒,而不是像現在總要跟一群半吊子在一起糟蹋法國的美味。
莫爾德維切夫始終覺得像維特金這種粗鄙的傢伙不配享用法式美味,那等於是牛嚼牡丹。
可惜的是他的退休金還指望維特金贊助,也只能勉為其難跟他們廝混了。
莫爾德維切夫接過高腳杯晃了晃杯中深紅的液體,然後輕輕地嗅了嗅,韻味了一番之後深情道:「圖拉酒莊的好酒,如果再多存兩年風味就更棒了!現在喝有點可惜了!」
維特金立刻放肆大笑起來:「我親愛的朋友,你真是行家,沒錯就是圖拉酒莊的好酒,這可是我花了大價錢才搞來的!就知道你會喜歡!」
莫爾德維切夫只是笑了笑,他很清楚維特金話語的重點在哪裏。無非是酒很貴希望他領情。其實吧,真沒必要!
不是沒必要送而是沒必要說得這麼直白。粗人辦事就是太不講究,非要把事情搞得這麼敗興。你矜持一點含蓄一點會死啊!
不過莫爾德維切夫已經沒興趣再糾正維特金的土鱉和粗鄙了。因為他知道山豬吃不了細糧,曾經他試圖讓維特金也高雅起來,但結果很是尷尬,弄得雙方都有點下不來台。
反正這麼多年也習慣了,粗鄙就粗鄙吧,只要錢沒少就行!
莫爾德維切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