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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着馬加諾夫叛軍集團的覆滅,烏克蘭平叛進入了最後的收尾階段,可以直接宣佈平叛戰爭已經獲得勝利。
只不過勝利的代價有些慘重,這場持續大約半年的平叛戰鬥,消耗了俄國大量的經費,讓原本就不算寬裕的財政狀況雪上加霜。
不光是財產損失,人員的傷亡更是慘重,不完全統計烏克蘭的青壯年損失了幾乎四分之一,大約有上百萬人死亡,另有十餘萬人致殘。
其他的流離失所的更是不計其數,偌大一個烏克蘭幾乎十室九空,僥倖活下來的人不是在寒冬中艱難掙扎就是四處乞討。
李驍簡單的計算了一下,發現損失高達上百億盧布,這還是看得見的損失,至於其他看不見的損失更是不計其數。
總之這場叛亂讓烏克蘭元氣大傷,沒有個十年八年恐怕恢復不過來。
只是當德米特里將初步統計出來的損失報告送到聖彼得堡的時候,這又引發了一場風暴。
保守派和改革派為此又吵了起來,前者指責德米特里的統計報告太過於寬泛根本沒有表現出烏克蘭真實的損失狀況。
他們認為烏克蘭叛亂中損失最重的還是貴族地主,大量的貴族被叛軍肉體毀滅,連帶着財產也洗劫一空,可以說是一場不折不扣的人道悲劇。
可德米特里更多的卻是在說烏克蘭農奴的損失,只說死了多少奴隸,只說僥倖活下來的奴隸處境多麼悲慘。根本沒有對貴族地主的悲慘遭遇多加筆墨,仿佛那些全家死光光財產被洗劫一空的貴族地主根本不存在一樣。
保守派對此相當的憤慨,他們認為烏克蘭的農奴處境悲慘完全是咎由自取,甚至認為他們完全是活該。如果他們不造反能是這個下場嗎?
他們強烈要求更多的關注貴族地主的損失,要求懲罰那些造反的農奴,否則烏克蘭的悲劇還會再次重演。
保守派支持的改革派當然要反對,他們雖然對烏克蘭遇難貴族地主的遭遇表示了同情和哀悼,但話鋒一轉又開始大談特談這場叛亂的根本原因。
如果不是因為這些貴族地主貪得無厭肆意地盤剝農奴,導致農奴活不下去不得不鋌而走險,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想要避免烏克蘭的悲劇再次重演,唯一的辦法就是徹底廢除農奴制度,給予廣大農奴自由,只有這樣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而像保守派要求的嚴懲烏克蘭的農奴,這根本是火上澆油,只會導致烏克蘭再次陷入動盪!
這場爭論將整個聖彼得堡的貴族和知識分子群體全部卷了進去,吵了足足一個禮拜,結果自然是沒有什麼結果的,不過從聲勢上看改革派明顯佔據上風。
他們的支持者更多,幾乎將保守派按在地上摩擦,如果不是亞歷山大二世一直沒有表明態度,讓改革派還有所收斂,否則這場嘴炮之戰保守派會被打得潰不成軍。
那麼亞歷山大二世究竟是什麼態度呢?從個人感情和維護自身的權力出發他當然支持保守派。
但他也看到了改革派的力量有多麼強大,如果他一定要站在保守派那一邊,那意味着數量眾多實力強大的改革派將站在他的對立面,那意味着他的皇位很不穩固。
所以雖然他不喜歡改革派但也不敢親自下場幫保守派挽尊,只能躲進冬宮裝作什麼都看不見也聽不到。
只不過這種自欺欺人的鴕鳥政策拖不了多久,很快隨着聖彼得堡大討論的風潮向全國蔓延,各地支持改革派的聲音此起彼伏,隱隱約約有種山雨欲來的趨勢。
鼻子很靈的亞歷山大二世立刻就嗅到了危險的氣息,他立刻叫來了羅斯托夫采夫伯爵商量對策。
「伯爵,你應該也發現了吧,有一股浪潮正在醞釀之中,它們力量強大毀滅力驚人,如果不能想辦法遏制住它們,俄國的傳統秩序將會崩塌,我們的生活將被毀滅!」
亞歷山大二世越說心越急,他焦躁地問道:「如果任由它們發展後果不可預料,我考慮是不是增調一部分軍隊進入聖彼得堡維護秩序比較穩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