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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瓦岑貝格從來沒有感覺到屁股底下的凳子坐着是這麼難受,明明這是一張最柔軟的天鵝絨沙發,但這張奢華的家具現在給他的感覺就是如坐針氈。
讀書都 m.dushudu.com不光是這張坐具讓他不適,整間屋子以及屋子裏的人無一不讓他感到難受。
如果有的選擇,他會直接摔門而去,呃?或者叫落荒而逃?不管是什麼形容詞吧,總之,他不想再繼續面對亞歷山大.戈爾恰科夫公爵這張臉,以及他那種咄咄逼人的眼神了。
可問題是,施瓦岑貝格知道自己根本沒得選。
如果他膽敢跑路或者走人,那麼亞歷山大.戈爾恰科夫公爵自然就會添油加醋地借題發揮,那後果是施瓦岑貝格根本不敢想像的。
所以他只能硬着頭皮冒着冷汗留了下來,就像個屁股上長了大號火癤子的傻蛋一樣愣坐在那裏被煎熬着。
良久他才說道:「公爵,這件事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亞歷山大.戈爾恰科夫公爵並不搭腔,只是淡定而優雅的喝着紅茶,連正眼都不帶瞧施瓦岑貝格的,這讓後者只能繼續硬着頭皮地解釋道:「我國上上下下無一不愛戴着斐迪南一世陛下,正如您所言陛下是個溫和……平和……呃……和平的統治者……」施瓦岑貝格都有些語無倫次了,可見此時他的壓力有多大,感覺他像是在強行找話說,強行自圓其說,而亞歷山大.戈爾恰科夫公爵則樂於看他表演,呃,或者說樂於看他出醜。
施瓦岑貝格繼續解釋道:「我國舉國上下都愛戴着陛下,但是您知道的,陛下的身體一貫不太好,而現在巨大的壓力給他的健康帶來了巨大的隱患……我國臣民對此無不痛心疾首……如果繼續任由陛下被煎熬,很可能他的身體就會垮掉……所以為了他的身體健康着想,我們認為有必要提前有所準備……」看看施瓦岑貝格的解釋,還真有點政客的風采,強行胡亂解釋,強行給自己找藉口,強行自圓其說,如果此處可以有掌聲,請容許我們鼓掌致敬。
連亞歷山大.戈爾恰科夫公爵都笑了,按照施瓦岑貝格的解釋,他們這些做臣子的是不忍心繼續看着斐迪南一世被煎熬以至於一病不起或者乾脆一命嗚呼,所以這才提前做個準備……你問準備什麼?自然是準備個能夠提前接班幫着接受煎熬可憐蟲唄!反正這種糊弄事情的解釋講給任何心智健全的人都不會相信的。
但問題是政治家並不需要心智健全,或者說哪怕他們心智健全明知道人家在扯淡撒謊也可以違心地選擇相信。
這就是政治家的偉大之處了!必要的時候他們可以裝傻,可以天真,真心是百變的風采啊!亞歷山大.戈爾恰科夫公爵也有這種優良的基因和素質,所以他的口風似乎一下子就軟了:「是這樣嗎?斐迪南一世陛下的身體已經惡化到了這種地步了?」這話聽得施瓦岑貝格都覺得蛋疼,很明顯他也知道亞歷山大.戈爾恰科夫公爵是故意的,但那又如何,畢竟對方給了台階,那就順坡下驢唄!「是的!」這貨一本正經地回答道:「情況非常嚴峻,很不容樂觀,御醫說繼續這樣下去陛下可能堅持不了幾個月了!」說着這貨還假惺惺地抹了一把眼淚,好像是對斐迪南一世多麼有感情多麼悲傷一樣。
這種俄語的眼淚也是哄三歲孩子的,這話要是讓李驍聽見了估計能笑尿,因為如果說斐迪南一世身體很差油燈枯盡沒幾個月好活了,那他施瓦岑貝格的身體算什麼?算迴光返照嗎?歷史上「不容樂觀」.「危在旦夕」的斐迪南一世可是直到1875年才心不甘情不願地落下最後一口氣,比他施瓦岑貝格和溫迪施格雷茨都長命得多。
尤其是跟說這話不臉紅的施瓦岑貝格比,斐迪南一世比他大七歲,可施瓦岑貝格1852年就掛了,後者足足比他多活了23年,前前後後算起來總計多活了30年。
真正說起來施瓦岑貝格才是那個短命鬼好不好!不過這些都是題外話,就算李驍滿世界嘲笑施瓦岑貝格的鬼話現在願意相信的人也不多。
不過這也無所謂,因為李驍也沒有閒到蛋疼去扯這些閒話。
還是繼續看這兩人的表演吧!亞歷山大.戈爾恰科夫公爵很是同情地嘆了口氣:「太不幸了!真是好人沒好報,像斐迪南一世陛下這樣的好人為什麼要遭受這樣的不幸呢!哎!」施瓦岑貝格能說什麼,還不是跟着裝模作樣的一起嘆氣並且為斐迪南一世祈禱默哀唄。
短暫的哀悼活動很快就結束了,而亞歷山大.戈爾恰科夫公爵的表演才正式開始,他之所以陪着施瓦岑貝格這個小丑假惺惺的演戲,還不就是為了鋪墊,還不是為了接下來的圖窮匕見!只見他長嘆一聲之後又道:「雖然斐迪南一世陛下的遭遇讓人同情和悲傷,但是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