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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古拉米柳亭其實很焦慮,他總是擔心亞歷山大二世和當年的亞歷山大一世一樣對改革半途而廢,所以他總是很急迫地想要儘快完成改革,如果能一步登天的話他絕對不會猶豫。詞字閣 www.cizige.com
尤其是在場面陷入僵持的時候他就會更加急迫,生怕好不容易才取得的領先被翻盤。
剛才一聽說修理第三部的事情可能有反覆,他就無法忍耐了,只要一想到對手是烏瓦羅夫伯爵那種成精的老狐狸他就跟火燒屁股似的,恨不得讓羅斯托夫采夫伯爵親自下場幫忙才好。
而羅斯托夫采夫伯爵怎麼可能親自下場,他存在的意義就是壓艙石。除非是改革進程遇到了完全沒辦法規避的障礙,否則他不可能親自下場的。
所以這兩個人之間肯定會有分歧和摩擦,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羅斯托夫采夫伯爵地位和水平足夠高還能壓得住尼古拉米柳亭,讓他沒辦法炸刺。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尼古拉米柳亭才更加焦躁,因為老被這麼壓着真的很難受好不好。
他深吸了口氣,平復了下心情,告訴自己羅斯托夫采夫伯爵是對的,也是為了改革,半晌他才緩過勁來慢慢問道:「那我該怎麼對付烏瓦羅夫伯爵呢?」
羅斯托夫采夫伯爵在心中笑了笑,他知道尼古拉米柳亭心裏頭不會高興,但他之所以選擇尼古拉米柳亭當改革派的旗幟原因就在於這個人哪怕有各種不足,有時候太天真也沒有遠見,但有一點是好的,那就是他能聽進去話,懂得克制自己願意為了大局做出犧牲。
只有這樣的品質才能當帶頭人,你想想如果換康斯坦丁大公來當這個帶頭人會發生什麼?
哪怕康斯坦丁大公地位更高,但他的心性以及脾氣都不適合當帶頭人,真要是他當改革的旗幟,那要不了兩天改革派內部就會分裂然後就完蛋了。
羅斯托夫采夫伯爵微微點點頭道:「烏瓦羅夫伯爵不是你能對付的,他比你更聰明更敏銳而且更有決心,你跟他硬碰硬就是自取其辱!」
這種話要是換康斯坦丁大公肯定就爆發了,但尼古拉米柳亭卻沒有,他除了有點沮喪和不好意思連一句反駁的話都沒有,看得出他認可羅斯托夫采夫伯爵的結論。
「但是!」
就在尼古拉米柳亭最沮喪的時候羅斯托夫采夫伯爵來了個大轉折,忽然道:「但是你為什麼要跟他硬碰硬呢?」
尼古拉米柳亭愣住了,在他看來跟保守派的戰鬥就是狹路相逢勇者勝,只有像真男人那樣拳頭對拳頭來個肌肉碰撞才能分出勝負,可聽羅斯托夫采夫伯爵的話怎麼有點走捷徑的意思?
羅斯托夫采夫伯爵不用看尼古拉米柳亭就知道這傢伙腦子裏在想什麼,當即慢條斯理地解釋道:「勇敢不代表只能用蠻力,更不代表不能用一些巧妙的辦法削弱敵人。」
尼古拉米柳亭直勾勾地望着羅斯托夫采夫伯爵,倒不是他聽不明白或者不理解,而是覺得這是最正確的廢話,你以為他願意跟敵人硬碰硬啊!
可是面對烏瓦羅夫伯爵這種狡猾的老狐狸,他那些計謀和手段都沒有用好不好,反正他不認為自己可以跟那隻老狐狸比拼心眼。既然拼心眼不是對手可不就只能硬橋硬馬的硬上了!
羅斯托夫采夫伯爵不自覺的搖了搖頭,對尼古拉米柳亭的遲鈍實在是無語。你想想看他都把話說得這麼清楚了,而且你也應該明白他不可能真的幫亞歷山大二世出謀劃策對付自己人。
既然如此,那肯定就是有辦法對付烏瓦羅夫伯爵,否則白白送他當神聖宗教會議主席嗎?
羅斯托夫采夫伯爵可沒有這麼大方,他每一步的行動都是有目的的,可惜的是尼古拉米柳亭這個腦子實在是跟不上。
有時候羅斯托夫采夫伯爵都覺得如果能換一個更聰明的人來頂替尼古拉米柳亭該多好,比如之前跟他耍心眼的某位大公,那位大公就絕不會像他一樣傻乎乎地瞪眼說蠢話。
「我們要儘可能地利用烏瓦羅夫伯爵和波別多諾斯采夫之間的矛盾做文章。那隻老狐狸雖然不可能幫我們,但他也不會輕易放過波別多諾斯采夫的。你只要緊緊地抓住這一點做文章,事情就不會太難辦!」
見尼古拉米柳亭還是有些不明就裏,羅斯托夫采夫伯爵嘆了口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