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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銘一刀剁了陳瑞之,竟然把他的盔甲扒了下來,穿在自己身上。
那陳瑞之名字取得文氣,實際是一個大漢,盔甲正好合身。
他頭戴鳳翅盔,盔纓高聳,身穿魚鱗甲,腰間獸頭帶,懸着長刀,披着大紅披風,面容俊朗,要是再來杆銀槍,分明是明朝版的常山趙子龍、西涼錦馬超,令眾人眼前一亮。
趙銘撇了劉四一眼,沒有理會他,走到陳明遇和鄭森面前,問道:「什麼情況,都安撫了嗎?」
鄭森帶來大批鄉勇,將陳宅圍了起來,雙方雖為開兵見仗,氣氛也依舊有些緊張。
鄭森低聲道:「那些人都表示願意效力,不過我以為他們蛇鼠兩端,不能相信,不如全部殺了。」
趙銘一愣,沒想到鄭森比他還狠,不過他稍微一想,便覺得鄭森說的不是沒有道理。
這一路來,趙銘殺了不少人,完全沒有心理壓力了。
陳明遇搖了搖頭,「現在正是用人之計,首惡既除,其餘人只要願意抗清,可既往不咎。況且這麼多人,都殺了,必會引起城中士卒的騷亂。」
這些軍官全部殺掉,可能引起兵丁恐慌,發生騷亂,而且守城也確實需要一批軍官效力,陳明遇說得也有道理。
鄭森並不贊成,認為留下終是隱患,陳明遇覺得鄭森的做法過激,兩人小聲議論時,趙銘聽了一陣並未加入,而是一揮手,「劉四你過來!」
「將軍找小的!」劉四一臉賠笑,他現在是真服了。
趙銘遂即低聲同他說了幾句,而劉四則看着院子裏的軍官,一邊嘀咕,一邊給趙銘指了指。
正說着話,那群軍官已經走了過來,為首一個馬臉漢子,上前抱拳,目光閃爍道:「陳先生,這位英雄,陳守備降清死有餘辜,我等皆願聽從先生和英雄的號令。現在清軍臨城,是不是讓我們回營去整頓兵馬,協助守城。」
馬臉漢子說完,人群中又有幾人附和着,都是要回營去安撫部下,聲稱願意聽從調遣。
陳瑞之手下這些人,剛才被趙銘震懾住,誰也不想被殺,因此無人出頭,所以在群龍無首的情況下被迫屈服。
現在冷靜下來,氣氛稍有緩和,一些人心思又活絡起來,他們畢竟跟隨陳瑞之多年,多少有些感情。
如果不是心腹,陳瑞之也不會把他們叫來,商議降清的事情。
明朝末年,內憂外患,打建奴,平流寇,賑濟地方都要錢,使得明朝的財政破產。
朝廷早就沒錢發餉,欠餉是十分平常的事情,軍隊全靠將領憑自己本事養活,這就使得軍隊只效忠將領,不忠於朝廷,等同於私軍。
這些人迫於趙銘的武力,以及宅子被鄉勇圍困,才紛紛表示願意效命,一旦他們離開,那就是放虎歸山,難免再生事端。
陳明遇自是不許,皺眉道,「現在還不行,我還有事與你們商議。」
陳明遇不想放他們走,可是他卻鎮不住這群兵痞,這群丘八臉上藏不住事,一個個急不可耐的就要往外擠。
「先生,有什麼事情不急於一時,我們回營中交代一句,免得生亂,等會再來商議也不遲!」馬臉漢子邊說就邊往外走。
趙銘再厲害,只是一個人,他們回到營中,點齊了兵馬,幾百人一起上,就是三頭六臂也得歇菜,不信弄不死他。
馬臉漢子等人一尋思,覺得不是沒有翻盤的機會,腳步飛快的想要逃離。
「馬勒戈壁的!都給老子站住!」趙銘眉毛一豎,一聲斷喝,「沒聽見陳先生的話嗎?老子答應讓你們走了嗎?」
馬臉漢子和其他軍官們,身子都僵硬在了門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空氣一度安靜。
「英雄,我們都答應抗清了,這是為何?」馬臉漢子轉過身來,漲紅了黑臉。
趙銘喝道:「陳先生說了,先商議,再讓你們回去。」
說着,趙銘直接指着幾人,「你,你,還有你!進屋聽候吩咐!」
馬臉漢子和被點中的人,臉上猶豫,可是卻又不敢不從,只能硬着頭皮,又回到大堂。
趙銘給鄭森使了個眼色,兩人便走進大堂,陳明遇和劉四等人便見鄭森反身關上大門,裏面立時傳來一陣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