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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貴族、使者紛紛入座,即便這間房是羅斯王公的舊供電,那也遠比他們在故鄉的居所好上百倍。
木地板鋪得平整,眾人盤腿坐於皮墊,面前皆有桌,有精美冷餐,所承載的器皿也皆為玻璃。
玻璃盤乘着蜜餞梅子果乾、提拉米蘇蛋糕、淋了蜂蜜的蒸胡蘿蔔片,以及非傳統的蜜汁鹹魚肉乾。
不過是些冷餐小食就足矣令他們大開眼界又垂涎三尺。小菜皆甜食,已經充分證明了留里克王公的財富,以及接待大家都熱情。
若非自己是貴族,他們就已經動手吃起來。
留里克看看使者們,其中的幾位自己看得很臉熟,這番不禁突然感慨:「勇敢的戰士總是希望年老的自己在戰場上光榮戰死,但是很多人沒有這樣的機會。老戰士不會死去,就像是花兒,會慢慢凋零。我認得你們,彼時我還是幼兒,我的父親與你們並肩作戰。後來我長大了一些,便是我們並肩作戰。」
他故意這麼說,也刻意舉起玻璃杯:「現在我們聚在一起又是命運,致敬我們的友誼!」
留里克把酒杯高高舉起,他的法理身份是瑞典舊國王封的公爵,現在的舉動簡直就是國王。不過眾使者有着忌諱,他們的眼睛紛紛看向比約恩大王。
場面冷了幾秒,卻見人到中年的比約恩輕輕舉起了酒杯:「敬我們的友誼!」
如此,一隻只玻璃杯高高舉起就仿佛一眾戰士舉起了寶劍,他們喝盡這杯苦澀的麥酒,如同告別一個舊時代。
他們虎視眈眈瞪着眼前的區區小食甜點,沒見過世面的模樣真是令留里克頗為遺憾。他重點關注着眾使者中的瑞典王比約恩本人,若是此人於此宴特別強調自己的王權而吆五喝六,留里克也會下達逐客令。
羅斯從不畏懼瑞典故土的舊貴族們,留里克給自己設了一個會引起發飆的紅線,即自己權勢不可受辱,哪怕是言語侮辱。顯然自己是多慮了,比約恩雖是國王,其人沒有多言,現在的表情是寫不盡的恭敬。
他畢竟是有求於我吶!
留里克再令女侍者為眾人斟滿酒,他沒有再客套,言之:「你們想必已經餓壞了。開始吧!雖然現在只是一些小食,你們先墊墊肚子,等一會兒真的大餐上來了,我們再大快朵頤。我們可以一邊吃一邊聊,沒有什麼比咱們吃飯之際聊大事更合適。」
比約恩心想着這是好事,他的一雙眼就盯着那裹着一層有一層奶油的蛋糕。他關注這個很久了,嗅得空氣中甜膩香氣就始終垂涎欲滴。
只有粗人才直接上手,眾貴族、使者怕自己出醜有辱自己的部族,就密切關注羅斯王公以及比約恩王的舉動。
銀制勺子撥動蛋糕,比約恩王挖下軟糯的一塊就往嘴裏塞。一瞬間,極端的甜膩潤滑口感侵徹整個口腔,他這一生從未有這般幸福的體驗,一時間竟爽得擠出眼淚。
「啊!這是什麼?太美味了!」
比約恩保持了極大的克制,其他的使者已經張開血盆大口,紛紛將一大塊提拉米蘇吃乾淨。
他們大呼此珍饈吃得不過癮,因為過於美味,直呼再來一塊。
「我就料到你們會如此。」留里克忍着笑,也示意自己人不要嘲諷他們。又吩咐女侍去後廚將預備的更多蛋糕送上來。
傳統的維京式生活因地理因素極難接觸到甜蜜之物,斯拉夫人世界則不同,靠着樹洞養蜜蜂的手藝,留里克手裏的蜂蜜已經越來越多。
他輕輕扒着蛋糕品嘗美味,饒有興致地指出:「在場大家都是貴族。都是貴族,就當與民眾有重大區別。我們要**致的美餐,吃法也當優雅。」
比約恩樂樂呵呵:「的確我顯得有點粗魯了。留里克。」他直呼其名:「你的這種美餐叫什麼?我真想回到瑞典也能經常品嘗。」
「這叫做提拉米蘇。」
「像是美麗仙女的名字。真希望你在我比爾卡港的商鋪酒肆也提供這樣的美餐。看看這一桌子,都是我喜愛的美餐,我恨不得天天享用。」
留里克聽得出來比約恩王是為了套近乎才這麼說,很顯然這傢伙想正式提及買船的事。
索性自己先開口提及此事:「瑞典王比約恩,我的白狐回來了,他告訴我你的渴求。是買船嗎?我很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