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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盾的男人們一肚子怒氣,這些年來大家沒完沒了地被羅斯人騷擾,分明是他們與丹麥人的仇怨,為何要讓伯恩霍爾姆人付出代價?
僅僅因為全島臣服了丹麥嗎?
一千餘人一擁而上就可將登陸的羅斯人撕成碎片,不過來着分明是使節的身份。
羅斯人想幹什麼?談判?
如果談判可以令他們終止無盡頭的騷擾,談判是可以的。
島上沒有走的大家族頭目,以及去年逃難而來的幾個丹麥領主,他們已經在島上搞起了諾迪克議會。
並沒有人是島主,平日裏大家聚在一起過日子,遇到了事情,有頭面的人們就推選出一個話事人辦事。
一個名叫斯溫德的男人被推舉出來,也是他號召男人們拿起武器去海灘看看情況。
有小頭目帶着怒氣攛掇:「他們這是使者?以前他們不給我們申辯的機會,我們現在就出些人手砍了使節。」
「不可。他們的大船如同克拉肯,我不想激怒他們。」
「就讓他們平安登島?他們在丹麥海域也是到處破壞。」一位流亡丹麥領主擔憂道。
斯溫德就站在陣前,擔心那些虎視眈眈的大船,島民的長船便沒有離港攔截,他就帶着男人們守着海灘。
攛掇大軍去手撕使者是胡鬧,痛快是痛快,那就斷了談判的可能性。
他便向那些高貴者說:「既然你們推舉我做話事人就不要搗亂,約束自己的人不可擅自攻擊。我去親自和登岸的羅斯人聊聊。」
一葉扁舟漂向海岸,一面旗幟飄揚,船上的人也穿着羅斯的白底藍紋袍子。
拉格納這身羅斯式行頭如何不令伯恩霍爾姆人忌憚?他自己一樣頗為擔心,此行也是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勇事。
漁民的船隻直接沖灘擱淺,拉格納扶着船縱身躍下,接着踏着囂張的步伐直面整個軍陣。
接着,摘下自己的頭盔。
拉格納亮出了自己的臉,當即引得一些人大為吃驚。
「是他?不會吧!」有流亡丹麥領主慨嘆。
又有人疑惑:「毛褲拉格納?看着像,可長得像的人有很多,這男人就是個羅斯人。衣服不會騙人。」
「也許他沒死?是投降了羅斯人?」
「誰知道呢?」
盾牌堆疊如牆,拉格納毫不畏懼,面對這支軍隊,他抓着頭盔張開雙臂。
「伯恩霍爾姆的人們,你們可認得我?」
「你?!」斯溫德大聲喊道,「羅斯人!是要和我們談判的嗎?」
「不!我不是羅斯人。」
「你明明穿着羅斯人的衣服!」
「我是丹麥人!石牆部族的拉格納!穿毛褲的拉格納,砍了斯韋阿蘭王的拉格納!」
因為英雄男人的名號總是備受推崇,故事總在口口相傳中變得離奇,最後變成奇幻故事。
持盾的戰士們紛紛驚訝,倘若他就是毛褲拉格納,誰能打過他呢?再說他是丹麥人,並非羅斯人,也不是丹麥新王的僕從,彼此毫無開戰的理由。
「有人說你死了!」斯溫德繼續喊到。
「我沒有死。我活着就要向霍里克復仇。你們!伯恩霍爾姆人!如果你們是那個霍里克豢養的獵犬,現在就可以殺死我。如果你們也反對那個男人,現在就停止戒備,我們好好聊聊。」
聽得,斯溫德急忙做出一番決斷。甭管此人是誰,他代表的羅斯勢力看起來沒有戰鬥的意願。反正精壯男人們已經動員起來了,羅斯船上的人要登島殺戮,那才是自尋死路。
他令男人們放鬆戒備,自己也張開雙臂向前走去。
誤會看來是終止了,拉格納以和平的方式登陸這座島。
對於拉格納,他並非首次登陸伯恩霍爾姆,只是上次來他還非常年輕,而今都是兩個孩子的父親了。
如果他的贗品,只要被真的丹麥領主詢問一下就會迅速露餡。
實則不然,拉格納這裏可有非常重量級的信物自證——繼承自父親的指環。
指環西格德給自己打造了一枚戒指,那實際是一條「銜尾蛇」,也指代「耶夢加得巨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