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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里克無意逼迫拉格納所部做一些過分的事,拉格納配合的表現也令大家放鬆了警惕。
不過這一切都不足以令留里克對他們完全的放心,整個流亡的石牆部族尚有一批婦女孩子,這些人從事重體力勞動就很不適用,而是被好好地挽留下來成為事實中的人質。
以這批人做要挾,留里克也就不怕拉格納突然在羅斯的腹地搞起海賊勾當,而是安心去做勞動力。
婦女被集中起來安排縫紉皮革的工作,她們必須通過勞動爭取今天的麵包和麥粥。
年齡尚可的孩子也不得真的悠閒,他們要持手斧劈柴為冬季儲備。
只有年齡最小的孩子才有權過上「不勞而獲」的日子。
冬季能限制民眾大部分的生產工作,卻基本不影響羅斯公國蓬勃發展的室內手工業。新來一批丹麥婦女、孩子,他們是一種極為廉價的勞動力,僅需支付口糧即可令他們拼命工作。
他們有怨言嗎?事實上比起索要更多報酬,現在能活命已經非常不錯,且隨意暴露在羅斯人的視線里算是好事麼?搞不好還會遭遇襲擊。
他們無法判斷所有的羅斯公國民眾對入境的丹麥人都保持着非敵對態度。
至於拉格納和他的三百名戰士,他們皆換了一身衣服,成為公國的產業工人。
這些男子被分成多個組,大量小組成為專業的伐木工,扛着大斧進入森林區以向森林索要羅斯人耕種的土地,至於他們自己得到的報酬不過是口糧與住宿。
靠着北歐式伐木樹,砍倒的高大雲杉、紅松被拉離森林,後續連樹根也會被鐵鏟硬生生挖出。
有的組便是負責把小樹砍成小段,拉到城市的燒炭窯。
有的組負責剝下樹皮,運抵煮沸作坊勞作的小組,後者則完成紙漿的初步加工。
甚至還有的組被送到諾夫哥羅德的造船工廠,給霍特拉家族的人做重體力工人。
擔任打鐵匠人的組也少不了,他們必須在諾夫哥羅德的國營鐵匠鋪揮汗如雨。
一支悍勇的維京軍隊被留里克拆了個七七八八,諾夫哥羅德可謂一個廣義範圍很大的城市,這群人分佈在城市的不同區域,想要進行私下的串聯必然存在麻煩性。
拉格納個人成了伐木者,即便他苦惱自己看得見的兄弟並不多,且大家多半時間還要住在森林中的伐木營地,至少現在大家終於得到了安定。
流亡的石牆部族交出了一批戰利品,為羅斯王公出賣勞動。拉格納不敢索要太多,現在的局面更加微妙,自己的人員過於分散,這一切都是羅斯王公有意為之,實為放着自己造反。
他不想反叛,只是王公仍沒有邀請自己密談,甚至也沒有確立任何的盟約,合兵一路反攻丹麥王的戰略還是沒影兒的事,更不提明年舉族搬家到哥特蘭島駐紮的夢想。
倒是會有纏着頭巾的斯拉夫婦女驅趕着小馬車,每日定期走在林間崎嶇路,將今天的給養全部送來。
那總是大量的烤餅與魚肉乾,每個幾天還會送來一小桶麥酒。
至少在提供伙食方面,羅斯人可謂慷慨。
每一次送飯的女人卸下食物就匆匆離去,最近一段時間的工作,一大片森林已經從地圖上抹去,拉格納也注意到包括這種送飯廚娘都是斯拉夫人,感覺上酷似波美拉尼亞人和奧伯特利迪特人。
兄弟們很久沒近女人了,哪怕是送飯的廚娘在大家眼裏都成了絕世佳人。
兄弟們當眾以諾斯語調侃着,生怕部下暴走的拉格納也強令他們任何時候都要管好自己的下半身,千萬不能因為自己的魯莽引得被扣留的家眷遭難。
這就是一大群森林裏,難免送飯廚娘趕緊跑掉。
時間就這麼一天天過去,氣候正在快速變冷。
今日,運給養馬車再度來了,不過並非那位「貌美廚娘」,竟是一位熟悉的面孔。
「是你?!阿里克兄弟。」說着,拉格納向着押運物資的熱門招手。
伐木間歇期休息的男人們也紛紛站起來,大家解決掉五課杉樹,正忙着砍斷樹枝忙於剝樹皮,現在就等着美餐一頓再好好奮鬥。
拉格納來得正是氣候。
「是我,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