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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薩列馬島的使者不曾吃過烤馴鹿,更不曾吃過小麥做的烤餅。
留里克許可他們大快朵頤,所謂此乃賞賜給臣服者的優待。他們吃得肚大如鼓,喝了不少酒又紛紛酩酊大醉。
特拉朗一夥兒從沒有過這樣的享受,想必傳說中阿斯加德的生活莫過於此吧。
他們被拽走,當所有人甦醒後這才意識到天已經亮了。看似是倉庫的地方先為大家的住宿地,雖說都是睡在地上,這木地板鋪着的是皮毯子,身上蓋着的也是皮革。羅斯王公的仁慈居然還表現在這裏?
給予抱着僕從態度而來的石階自然要以禮相待,留里克的做法有些過了頭,總督科努松臉皮最後,便找個隱秘的機會告知王公兄弟們的不快。
「他們只是些僕從,來自一個又髒又亂的島上村社,裏面的男女老幼全是海盜。您不該給這些人太多禮遇,即便他們有咱們羅斯人的後裔。」
「你是不懂啊!我還要需要他們的力量去對付丹麥人,以後薩列馬島也將成為我們對付丹麥人的最前哨。」留里克自有這番解釋,接着他也找出了更有信服力的理由:「如果丹麥人復仇,他們會率先猛攻薩列馬島。這些接受我賞賜的僕人無法擊敗丹麥大軍,他們會為了我們的利益去死,對於這種人應當在活着的時候賜予些美餐和衣服。」
聽得,科努松便不再問下去
特拉朗仍是外來者,他們接下來日子的生活都是被嚴格看管的,一舉一動皆被監視。
因為他們總是做着海盜的營生,海盜是最不講信義的,任何時候總想着自己的利益最大化,甚至會自相殘殺。
留里克很鄙夷海盜,這其實和許多人的態度有所不同。特拉朗一夥兒算是臣服了,是否整個薩列馬島居民舉村臣服也有待商榷。
還有一種可能性,雖然概率不高。會不會這裏面還有丹麥人的細作?怎麼好巧不巧運糧的遠洋帆船會在薩列馬島擱淺並迅速遇到當地人,為何當地人一定執意要臣服於羅斯。
留里克擔心存在丹麥細作打探羅斯虛實,他越想越覺得可能性很大。既然那個新來的丹麥王可以搗毀海澤比的羅斯商鋪,那些傢伙絕對不是大傻瓜,定然知道這樣做的結果。誰能保證丹麥人不會主動出擊呢?他們幾乎就是狹義的維京人,如若集結軍隊襲擊一點,羅斯人可要吃虧。
那麼說羅斯公國現在存在破綻嗎?
破綻是顯著的,便是公國從峽灣一隅之地膨脹到現在的程度,部族時代的男丁數量不多且必須兵分把守各個大型定居點,也必須依靠本地斯拉夫人、芬蘭人的僕從力量。固然是成群結隊的孩子在成長、降生,他們成長為戰士還需時間。
羅斯本部男丁大部分在伊爾門湖畔的諾夫哥羅德和姆斯季斯克種地,倘若涅瓦河口的新羅斯堡遭遇丹麥襲擊,後方的生力軍從得到消息到氣勢洶洶殺來,前後怕是有十天的時間。
特拉朗和他的夥計們不可以看清整個新羅斯堡城市的全貌!
留里克將這些人「囚禁」在屋舍里,固然是好吃好喝供着,外出之事沒有王公許可是不可能的,站崗的士兵也不會主動開門。
被「囚禁」已經整整三天,雖然每天都有美餐,特拉朗覺得自己成了裝在木盒裏的刺蝟,藤籠中的斑鳩。
有人厭煩嘟囔:「羅斯王公其實還是信不過我們。」
一石激起千層浪,抱怨的聲音越來越多。
「羅斯王公既然承認我們的身份,就該以族人的身份待我們。」
「喂,你們說會不會王公就是信不過我們,會找個由頭最後除掉我們。」
「啊?!不至於吧!我們都向奧丁發誓會好生侍奉。再說王公還要求我們去襲擊丹麥人。」
「你沒看到他們成排的大船?卡爾,我敢說他們會殺了我們,然後艦隊衝擊我們的島嶼。羅斯王公說過了,就算我們不選擇臣服,薩列馬島也在他的政府計劃里」
你一言我一語商討得愈發過分,特拉朗令夥計們全都閉嘴,怒斥道:「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我們能怎麼辦?只能待在這裏聽其發落。」
「那麼我們豈不是成了待在的綿羊?」
「卡爾,你又想如何?」特拉朗激動地問。
「乾脆我們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