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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測繪農田最忙碌的時期,環湖各農莊的博雅爾貴族或是坐着小船、或是坐着馬車,晃晃悠悠抵達諾夫哥羅德。
他們都看到了農田裏發生的事,一下子就明白了羅斯王公居然在親自落實他的決意。
現在的測量白樹莊園的田畝,早晚這件事要落在自己頭上。
他們對此只得硬着頭皮以面對,不知此事時好時壞,它已然發生自己無力改變。
待到全部的博雅爾聚集,留里克洗淨身上的灰塵,換上華麗的着裝恢復公爵的高貴。
一間木屋被設計為議會的場所,它目前頗為簡陋,不過身為最高的貴族,留里克有意好好招待這些耽擱了不少時日才來的本土貴族們。
烏斯基、托里這種參與過平叛戰爭的人,他們自視甚高,自是非常歡愉地接受邀請。
其他的莊園主博雅爾們,他們仍對羅斯征服者保持着警惕與猜忌。
一眾人聚集與這一簡陋的木屋,他們人人從穿着狐狸皮裘,還戴着狐皮的帽子,帽子上打了一些孔,可以插上一些斑駁的羽毛裝飾之。
多名博雅爾是有熊皮做的皮裘,顯然穿着它赴會是一種找死。
誰能穿戴熊皮衣物?羅斯戰士有權,並配得上。
房舍雖簡陋,裏面安置了一批鹿皮的坐墊,坐墊前都放置了方桌。這是何意?莫非王公還要安排餐飲?
閒來無聊他們互相攀談起來,眾博雅爾們唯獨少了里古斯這個老頭,大家交換着自己打探到的消息,乃至是一些謠言。
「喂,你們都聽說了嗎?我聽說王公這次把他的女人都帶過來了,就是不知那個年輕人的身體是否受得了。哈哈,也許他可以。」
「他當然可以。朋友們,我聽說里古斯的小女兒已經大了肚子,一個崽子出生後,那崽子就成了咱們的主人。」
「那又能怎麼樣呢?讓我抱怨嗎?」有人遺憾地嘟囔,「里古斯那傢伙是個陰謀家,他得逞了。我家女兒明明比他的女兒還要漂亮,可惜」
「還是說說正經事吧!」烏斯基打斷一群老傢伙的攀談。
「何為正經事?田畝的事?」
「正是。我敢說王公召集我們就是說明此事,你們想好了嗎?到時候我們就得按照這個交麥子或是別的東西。我不信羅斯人真的會仁慈,松針莊園已經完蛋了,剩下的我們都是一群可憐的奶牛,被壓榨多少牛奶,那就是羅斯人隨心所欲的了。」
人們面面相覷,半天都無人搭茬。
終於有人等着眼前的桌案低語:「以往松針莊園是咱們的主子。那時候我們要給他們上貢,還要給羅斯人上貢。現在我們只伺候羅斯人,情況不會很壞吧。他們現在過來,顯然他們打敗了北方大湖的敵人。你們都看到了,整個松針莊園,一個活口沒有啊!咱們可別把抱怨掛在嘴上,擔心惹怒了羅斯人要遭殃。」
此人說到最後已經是瑟瑟發抖,許多人的眼睛又不經意地寧王烏斯基、托里兩人,只因兩人也是殺戮的參與者。
托里這就不樂意了,他昂起頭:「你們看我幹什麼?那個瓦季姆是個蠢貨,跟着他就是死亡。我跟着羅斯人才有今天,你們應該摸摸自己的良心,如果早點帶兵追隨羅斯人,也能分到田畝。你們居然害怕羅斯人的搜刮?依我看,留里克大公就是個大好人。」
他們又是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終於,戶外傳來一陣騷動,坐着的博雅爾們紛紛起身。
只見以為幹練的少年昂首挺胸,一身毛茸茸的白熊裘袍、手握劍柄、踏着傲慢的步子走來。
羅斯王公留里克大人駕到!
眾多身披鐵片加固鎖子甲的羅斯戰士拱衛其左右,他們再無用罩袍掩蓋甲冑,分明就是向目擊者證明他們的確渾身是鐵,威不可言。
其身邊亦是跟着兩人,其中一高壯男子就是總督梅德韋特,這傢伙和羅斯人親密待了多年,整個人都成了羅斯的樣子。
另一個少年倒是清秀苗條,衣着整潔略貼身,腰間懸掛佩劍,頭頂絨帽。他是誰?
王公駕到,剛剛還嘚啵不休的人們紛紛帶着笑容示意。
「你們都坐下吧。」留里克隨口以斯拉夫語道:「是我召集的你們,我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