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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斯大軍進駐之地真是萬湖之國,這裏是連綿的湖區,湖中的游魚似乎也打撈不禁。
大量的長船化作漁船,他們慣常攜帶的麻繩編制的大網立即派上了用場。
羅斯人、巴爾默克人等立即恢復了漁夫的本質,他們釣魚、撒網,而捕撈看起來也頗為輕鬆,尤其是夜間將船停在微風習習的湖面,點上油燈再灑下網,很容易捕撈大量鱸魚和狗魚。
這捕撈量之盛,足矣讓被控制起來的俘虜們震驚。
尤其是那些女俘,她們被迫侍奉起自己的新男人們,為其處理捕撈的魚,從而自己也得到了口糧。再到男人吃飽喝足,自己也免不了乖乖躺下進行侍奉。
無論塔瓦斯提亞人曾擁有怎樣的驕傲,她們這些亂世之浮萍只能以這樣的方式苟活。
因為她們是女人,羅斯大軍可沒有蠢到要對自己新擁有的女人不利。自己有肉吃,女人也當跟着吃肉。
但羅斯人仍是征服者,自佔據祭祀中心塔瓦斯塔盧已經多日,留里克之所以沒有帶着戰利品揚長而去,主要還是等待着所有本地村莊的新首領覲見,向他這位羅斯公爵跪下臣服。
一個兩萬人的「巨大部落聯盟」戰死了五千個男人,整個聯盟的實力幾乎沒了,活下來的人還有繼續抵抗羅斯軍的能力嗎?按照一般的理性來說,既然羅斯放出來橄欖枝,他們就該臣服,正所謂打不過就加入。
但事態正在起變化!
在拉多加湖的西北部湖畔居住着大量的卡累利阿部落。
卡累利阿人,他們是湖畔的遊牧者,其族名亦是「牧民」。他們飼養放牧馴鹿,為了尋找更大的放牧空間,自然就有同源的親屬塔瓦斯提亞人爆發衝突。因為,他們僅僅屬於西支的卡累利阿人,在拉多加湖的更北方和東方,一樣居住着說着同樣語言的其他卡累利阿人。
乃至極為東方的彼爾姆,實為「大集市」之意。
無論是泛卡累利阿人、塔瓦斯提亞人、科文人、拉普人(養鹿人)、蘇歐米(芬人)、愛沙尼亞人,乃至彼爾姆人。他們說着極為相似的語言,也同樣紛爭不斷。
時代已經變了,強大的瓦良格實力和從南方入侵的大量斯拉夫人,正不斷地壓縮他們的生存空間。
事到如今連強大的塔瓦斯提亞柔軟的腹部已經為羅斯人的利刃割開
帶着數百個男人待在領地東部的湖區的努歐力,他們坐擁一百餘艘獨木舟於湖泊上巡遊,謹防湖區對岸的卡累利阿人突然入侵。
一艘報信的獨木舟突然從西邊的水道急速殺來,信使找到他們的東部據點營地,將一則重磅消息告知已經晉級為聯盟新酋長的努歐力。
信使因不停的划槳氣喘吁吁,來者有三人共擁一條船。
他們跪趴在努歐力的營長里,紛紛亮出自己喪失手指的雙手,接着帶着嚴重的哭腔訴說自己的不幸,以及聯盟的失敗。
這一切如同晴空霹靂!
「你們的意思是,瓦特卡德戰敗了?我們的五千個兄弟只有三百人倖存?」
努歐力一開始是不敢相信的,但信使繼續哭訴:「攻擊者渡海而來,他們非常強大。祭祀中心已經被佔領,他們推倒神像、焚燒房子。所有的女人都被他們控制,終日遭遇羞辱,不從者都被殺死了」
信使越說越過火,雖說所言基本是事實,修辭方面的確是嚴重的誇大。
他們說了很多只是說明「羅斯」這一名詞,指出這是強大敵人的自稱。塔瓦斯提亞長久的歷史中敵對的科文人和卡累利阿人,說白了都是他們的近親族群,和瓦良格(維京)人的分支羅斯人的遭遇,這當屬首次。
老家被敵人兵力雄厚戰力強大的敵人佔領了!自己和幾百個兄弟已經是聯盟的最後生力軍。
有人暴怒:「瓦特卡德死了,努歐力,你必須帶着兄弟們殺回去,奪回我們的家園。」
也當即有人駁斥這種不聰明的倡議:「這能行嗎?五千個兄弟都戰敗了,就指望我們五百人,別是剛剛抵達就被敵人殺死,罷了卡累利阿人再殺過來,一切都完了。」
人們陷入慌亂,獲悉妻女被入侵者霸佔、大部分兄弟戰死等噩耗,最後的塔瓦斯提亞人在暗夜的森林裏哭得撕心裂肺。